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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证盯向令狐冲面容,道:“少侠稍安勿躁。老衲想问少侠一句,你身为华山派弟子,怎会跟旁门左道学了一身邪派武功?”对方气势威严,这一问让令狐冲心中不禁一凛;他自然不能把前世今生一番机缘告知,便用了一贯使用的说辞:“晚辈是带艺投师,入华山派前得一位世外高人相授内功心法。至于邪派之事……晚辈原本不知情。”
听了对方解释,方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令狐冲的伤正是方生相救的。日前方生替令狐冲把脉时便觉心惊:此人脉息呈阴邪之象,根本与华山派内功截然相反;且其内力积累不少,绝非一时疏忽走上歪路,简直就像刻意为之一般。他已对令狐冲所习武功产生了疑虑,便将此事告知了方证。
方证缓缓道:“少侠修习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功心法,因而内息不纯,想要再有进益定然十分困难。老衲愿将洗髓易筋经授予少侠,待少侠习得此功,再修内功定然再无阻碍。”这可是意外之喜了;然而不待令狐冲高兴,方证又道:“然而此功只授本寺弟子,因此少侠须得投入我少林寺门下……”
先前方证大师的确是应承了东方不败的要求,却不曾告知对方易筋经只授予少林弟子。在方证看来,令狐冲是可造之材,只是练功时误入歧途、因而内功外功皆向阴邪乖戾的套路上发展;若其拜入少林门下,定然可以改邪归正。方证是为令狐冲着想不假,但从某种意义上讲,东方不败可说是被方证大师摆了一道。
虽然知道对方是诚意相邀、洗髓易筋经亦是对自己大有裨益的武功典籍,但令狐冲还是很想笑。
加入少林?这……简直是荒谬绝伦。他前世杀业甚重,若是天天面佛,只怕觉也睡不安稳。更何况他这双手天生是持剑杀人的、却不是拨佛珠的,在寺院之中不出一年绝对会被憋死。他怕自己笑出来对两位大师不敬,连忙摆正了脸色道:“晚辈是华山派中人,怎能改投少林门下?”
方证摇了摇头:“少侠早已不是华山派弟子了。”说着递来一封书信。令狐冲对岳不群已是满心忌惮与怨恨,眼见那信上写着“望我正派诸友共同诛之”,一时委屈、气愤齐齐涌上心头,手一抖便将纸撕成两半。
方证见他情绪激动,叹道:“唉,老衲见东方施主送你上山,当真是震惊非常。少侠不该疏于自律,结交魔教中人。”他不知岳不群与令狐冲之间种种矛盾冲突,只当岳不群是因令狐冲与东方不败结交才逐其出华山派。
竟然是东方带我来的?他怎的不亲手救我?纵使心有疑窦,然而“东方不败”这名字却是让令狐冲内心的翻涌瞬间平息了下来:我离了华山派又不是无处可去,何苦为此事神伤?
待心绪完全平复,令狐冲才向方证道:“依大师所言,晚辈若拜于少林门下,一来可习得洗髓易筋经、化解进修内力之阻碍,二来可修身养性、将以往戾气尽数化解。如今晚辈已被逐出师门,五岳剑派中人无不以晚辈为敌。大师却不顾此番愿意收我为徒,实乃晚辈之大幸。”言罢便向方证拜倒,行了一礼。
方证与方生二人听令狐冲如是说,以为对方是答应了,不由面露喜色;不想,令狐冲直起身后,却是又补了一句:“但是,这好意晚辈却是受不得。”
方证待欲再劝,令狐冲却已再度说了下去:“二位大师通晓武学,必定懂得‘三象归元’的道理。这些日子方生大师为晚辈疗伤,想来已将晚辈内息与脉象探了个明白。莫不是大师当真认为,晚辈适合修习少林一派的功夫?”此言一出,立刻将对方的劝告之语拦截了回去。
习武之人讲求神、气、脉三者之间相辅相成,习内功时方可减少滞阻;无论是主张“神与脉合”、“神与气合”,抑或是“气脉精神合一”,皆是遵循此道,此为“三象归元”之说。方证希望令狐冲成为少林弟子,从此内功修为可以弃邪从正,然而却忘记了令狐冲邪派“神”、“气”已然成形。若要令狐冲改习少林一派的内功心法定然事倍功半,反倒是“魔教”更适合对方进修!
令狐冲见对面二人再不言语,遂站起身来,说道:“大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我与东方教主有约在先,如今我已不是华山派弟子,自然是要前去黑木崖的。”方生见他要走,急道:“少侠留步。你本是名门正派之徒,魔教如何去得?你因年少不更事而误入歧途,只需改之即可,何以要一错再错?”
“一错再错?”令狐冲将这四字轻声重复了一遍,而后竟是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晚辈可不曾对华山派做过半点有害之事,亦不曾对同门拔剑相向;唯一错的,便是与黑木崖之人结交。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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