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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我还是回答:〃是啊,今天第一天来这里。〃
〃这个是于国庆,〃他指着看报的近视说,然后又问,〃你和罗刚是同学啊?〃
我说是的。我等着他再说什么,但他没有话说了,从桌上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来点上,并扔了一根给我。罗刚是不抽烟的,他没给罗刚,我也从来没见过罗刚抽烟。
我总觉得这里的空气令人不太舒服,因为没有人愿意说话。
但是突然,于国庆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用一种令我吃惊的激动口吻说:〃你们看,你们看,看这段新闻。〃
我真的以为有什么新闻,但吴得志撇了撇嘴,说:〃你拿的是哪天的报纸?〃
〃上个月的。〃于国庆说。
〃他妈的上个月还是什么新闻?〃
〃可是你看,你看,〃于国庆竟然坚持着,〃你们看,这世界乱成什么样子了。〃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于国庆显然十分不满,横着看我一眼,倒是不要我们看新闻了,又一弯腰,坐进椅子里了。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夜班室是个没人愿意来的地方了,我疑心在这里的人是不是呆久了都会出现一些异常举止,而这些异常举止又越来越导致没有人愿意再来。但我的疑虑很快被打消了,因为从外面忽然走进一个人来,还没进来,我就听到一个女人在说:〃今天打牌吗?〃
我扭头一看,从门外走进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同样让我感到骇异。她整个人给我一种庞大的感觉,就是说,她的脸形、腰围、臀部、胸部、手臂、肩膀、小腿、眉毛、嘴巴甚至鼻孔等,这些外在的身体部位,无一例外,都出人意料地大。惟一小的部位是眼睛,是那么小,是你想不到的那么小。至少我从未见到眼睛有这么小的女人。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在手里反复抽洗着一副扑克。
见她进来,吴得志顿时眉开眼笑,从床上下来,用脚找到拖鞋,说:〃任其发今天走了。〃
〃他走了?〃那女人好像不太相信,说:〃我才回家几天?他就走了?啊,这是新来的?〃她望我一眼。
我用眼神询问了罗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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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刚介绍说:〃这是我们行里的理发师,是行政科长的亲戚。〃
我因为一直在支行外面的储蓄所,平时不大到支行来,所以支行的人真的不认识几个。不过我也知道,在我们支行,有一个理发室,究竟是谁在里面主持,我就搞不清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叫杨春花,醴陵人。〃罗刚说。
〃你玩不玩牌?〃杨春花问我。
〃玩牌?〃我觉得奇怪,在我看来,金库值班室是个决不能马虎对待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是决不能出事的。怎么能够在值班时玩牌。
但是这里可以玩。组长吴得志兴致很大,对我说:〃玩吧,玩吧,反正这里没人管。〃
我真是没想到。这是我们的值班时间啊,如果打牌去了,岂不是玩忽职守吗?但是这里没人管。我还在犹豫,吴得志已经把放在门后的一张折叠桌拿出来了。他把桌子架在房间中央,说:〃李晨你是玩牌的吧?罗刚不玩。〃他转向看报纸的近视,说:〃于国庆过来过来,别看了,别看了。〃
于国庆显然不愿意,但组长的话他又不敢不听,只得犹犹豫豫地起身。我觉得他扔下那张旧报纸时好像还有点恋恋不舍,他望着吴得志,那种表情完全就是迫于组织压力了。吴得志好像也不用再征求我的意见一样,要我坐在桌子旁。我不是不喜欢打牌,只是觉得这不是个打牌的地方,但大家都坐好了,我也就只能和他们一块玩起来。
说实话,坐在值班室打牌是我感到特别别扭的一件事,首先是我没想到,二是我觉得我们根本不该在这样的场所和这样的时间来做一件这样的事。而且,我还有点担心,如果这时候有哪位领导来检查,肯定会让我们不知所措,难道吴得志没有想过?
但罗刚好像对这里的牌局似乎不以为然,他坐在一张椅子上看他的电视,对旁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像是与己无关。
我问:〃我们打到什么时候?〃
〃打到两点多就行了,〃吴得志说,〃打完你就去睡吧。〃
又是一句我没想到的话,因为制度上写得明明白白,晚上值班不能睡觉,否则怎么你一值完班就可以回家去了?而且,如果我们都去睡了,金库出事了怎么办?
吴得志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样,说:〃你以为金库还真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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