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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把人上下打量了个遍,最后得出结论:“不好说,嗯,不好说,你都不是人类。”
……
第二天,主父阿门去安葬那个死者了,孔妹力则去探望曾品。
虽然在洪琉福村的日子过得算安稳,但新闻上报道的情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次的死亡事件,恐怕就是一个警钟,警醒所有心存侥幸的人,死亡将会变得平常。
非常巧合的是,死者的家人正好和曾品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孔妹力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沉重得解不开的悲痛。熊家人丁兴旺而且三代同堂,爷爷奶奶,父母,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当初是某个富二少看上了他们家的一对双胞胎女儿,才逼得他们不得不逃出了市区。一家人感情十分融洽,出事的儿子排行第四,身体先天有点问题,长期吃药,因为激素而比较胖,但是个好玩的大孩子,跟这个村子里的小孩子玩得很开。人就这么没了,别说这一家人,村子里的人也不好受。
那种天天见面的邻居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成为一具没有灵魂没有生命的尸体的感觉,既无措又恐惧。有些人不怕死亡这种东西,只是因为它没有发生在身边,近在咫尺的死亡足够引起人类的本能联想,代入了那种情景,让心脏和大脑都发送恐惧和逃避的信息。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现在逃往别处,也未必能逃离死神的镰刀。
孔妹力与熊家的家长点头,说了一些节哀的话,他是无法插足这种丧亲之痛的,只能按原计划敲开曾品所在的房间。
开门的是唐家风,见是孔妹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出了路。孔妹力觉得他的戒备心实在太强了些。
进门之后他扫视了一遍,疑惑问:“曾品呢?”
唐家风打开半边衣柜,曾品就缩在里头,抱着唐家风的一套蓝色特警制服。一见到唐家风就伸手去够,唐家风坐到衣柜旁边的凳子上,把人的上半身搂得紧紧的。说实话,这一幕有点把孔妹力唬到了,曾品本身就挺白皙的,又瘦,现在却双眼通红,憔悴得跟个病重患者一样。还要躲在衣柜里,这算什么事?
没等他开口问,唐家风主动说了起来,“接下来我要说的,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我弟当你是朋友,你的确还可以,心还算善。”
孔妹力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噢?我还可以啊?爷以您的标准,怎样的人才叫好?
“我只有一个人,有些时候顾不周全,像那天的事就是我的过失,我不应该离开他的……”唐家风垂下了头,非常痛苦地自我反省了一分钟,然后才表情凝重地抬起头说,“我弟初中的时候被人绑架过。”
孔妹力半响失语,其实,或多或少猜到了类似的剧情。
“那些人是乞讨集团的,比较恶劣的那种,你可能不知道他们怎样对待逮到的人,”他手臂紧了紧,“我弟被折磨了整整一个月,他落在一个心理扭曲的女人手里,那个女人天天拿铁棍抽他,用烟头烫他,用高跟鞋踹他……我赶到的时候他的手脱过臼,肋骨骨裂,大腿骨骨折,遍体鳞伤。”唐家风说到这里,眼泪涌出了眼眶。一个铁汉,流眼泪的时候原来是这么沉重的。孔妹力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
有点失神的曾品抬起头,用手去轻触唐家风脸上的泪痕。唐家风狠狠一把抹掉了泪水,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女人我亲手砍了她的手脚,扔到了河里。”
孔妹力的心里惊了一下,这人凶狠,“她、她死了?”
唐家风亲了一下曾品的额头,呼吸了几个来回,恢复了冷静,“没,我在她身上绑了绳子,警察很快就赶到了,她被救了起来。”
孔妹力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什么,只好等唐家风继续说:“那个女人是个疯子,有精神病,判不了刑。医生说我弟身上重要的部位都没大伤,那个女人讨厌男人,所以会暴力对待手下的每一个男的,但也正因为她恶心男人,我弟才不像其他头目手下的男人一样连那些地方都受伤。”那些地方指的是哪里孔妹力自然知道,只能说,情况不至于坏到底。
“但尽管是这样,我弟被困了那么长的时候,阴影还是留下来了。除了我意外,他见不得别人使用暴力,见不得死人,他被困的时候最好的一个同伴就是被活活打死的。”
孔妹力总算知道那天曾品的过度反应是怎么回事了,小心翼翼地问:“见到了就会……怎样?你先说给我听,我以后也好帮忙。”
唐家风看了他一眼,像在审核什么,最后脸色缓和了点,点头,说:“他的记忆会出现错乱,轻微一点就忘记今天是几号,当下是什么时间,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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