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页)
样。以前他们也来过,在市委门前晃晃,就被值勤的武警吼走了。古长书是苦孩子出身,他喜欢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看到那些上访的农民他就难受。古长书是从县里出来的,他知道,农民对政府很有意见,甚至还有点对抗性情绪。可是,他们面对党委和政府戒备森严的高墙深院,你不给他解决问题,他们也无可奈何。尽管他们上衣无望,可他们依然不甘心,一到农闲时间就来上访一回,有的甚至趁到市里办事的功夫,也要抽空来说说闹闹。实际上,这些上访已经没有了上访的意义,涂上了闹事的色彩。他们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却让接待部门不厌其烦,甚为头痛。那天看到农民打上标语了,古长书就亲自出去过问,了解了初步情况。之后,古长书就把顾晓你叫去认真做下笔录。然后又向信访部门进行了查询。古长书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问题,要解决并不困难,是部门与部门之间互相推诿踢皮球导致的。只是年长月久,问题长胡子了,成了老问题。如果拖着不解决,确实影响不了国计民生,却影响安定团结,伤害了农民的利益。原则上讲,解决这个问题不属于市委的事。可古长书这回心软了。他想管一回闲事。于是,他把农民上访要求讨要土地征用费的问题专门向汪书记做了详细汇报。那天晚上古长书来到汪书记家里,那口气简直就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古长书把具体情况汇报之后,说:“就是这些小问题的久拖不决,就足以说明我们市政府有时是在丧失作为一个政府的职能了,说轻点是失职,说重一点就是无能。我们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农民利益,谁来保护,怎么保护?这才是最具体的。”汪书记听得一脸严峻。这些问题实他是不知道的。因为他大前年才从省委组织部下来任职,如果有问题也不是他当市委书记期间造成的。所以古长书也才敢大胆地说出来。汪书记说:“你别看我脸色,你继续说。”古长书说:“那就别怪我说话难听了。我觉得我们党委和政府的工作有一种误区。跟党中央保持一致是一个基本原则,可我们的工作重点不能什么事事都要由中央来安排。既然什么都要听中央的安排,还要我们一级政府干什么?还要我们创新干什么?比如,伪劣商品毒死人了,中央发了文件,下面才突击抓。房子塌了烧了,也是中央发了文件下面才检查安全工作。有些问题属于地方性的,中央并不知道,或者说这些问题在全国并不带有普遍性,难道说我们也要等中央发了文件才抓吗?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自己做一回自己的主?我们天天说结合本地实际开展工作,真正的实际问题摆在面前,可我们又没有结合实际来主动解决。”汪书记闭了一下眼睛听着,心情很沉重。见古长书停下来,他睁开眼睛,揉揉额头说:“你继续说。我听着。”古长书说:“据我所了解的,以前大办乡镇企业和开发区,确实有不少遗留问题。这些问题,信访部门都可以从上访案件中反映出来。我建议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次遗留问题处理的大行动。用半年时间进行一次全面清理,欠农民的钱,非法占用了农民的土地,能退的退,不能退的,政府要挤出资金来,给农民足额补偿。总之,不能让农民吃亏。”汪书记听完之后,马上给信访局长打了电话,让他就乡镇企业、开发区以及移民迁建工作中造成的农民上访情况拿一个详细的调查报告,然后上会研究。在常委会上,也有人提出异议,说,中央确实抓好现代企业制度建设是全国的工作重点。目前抓解决遗留问题这项工作,与中央确定的全党工作的指导思想不符。再说这是可以既往不咎的历史问题,也不是我们这届政府造成的,是不是可以推迟搞,以免分散精力?汪书记说:“我们是地方政府,不能长期等中央给我们分配工作。中央有指示的,我们坚决执行,而且要不折不扣地执行;中央没有指示的,关系到群众利益的,我们要主动去办。话说回来,对于经济开发中的历史遗留问题,我们视而不见,不会丢什么乌纱帽的;我们解决了,也不会长乌纱帽。可是,这是真正关系到农民切身利益的事。我们现在办这个事,与中央的精神是一致的,与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是一致的,没有矛盾冲突。”汪书记采纳了古长书私下给他提出的建议,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次处理农民上访问题的集中行动,确定了具体实施方案和工作计划,并从当年财政预算外挤出五百万元资金,以最大限度地解决政府在经济开发工作中给农民造成的遗留问题,切实保护农民利益。一个月后,这项工作由市委副书记贺建军挂帅,在全市各区县蓬勃展开,成为半年内金安市的工作重点。全市解决了一千多个类似的遗留问题,清理乱占耕地五十多起,收回违章使用土地一万多亩,给农民支付各种补偿费两千多万元,受到群众的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