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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宝。”
“骗人的吧?”乔不信。
“真的叫王小宝。”
“好,王小宝,你长得很像我爱的男人,他叫萧逸。王小宝,你的眉眼有他三分神情,我见不着萧逸的时候就会来酒吧看你。王小宝,王小宝,王小宝……”乔一遍遍地呼唤“王小宝”的名字,叫得王小宝面红耳赤。
“王小宝,你知道我为什么天天来骑士买醉吗?因为我想念萧逸,因为你长得像我的萧逸,王小宝……”乔哭着趴在桌子上睡着。酒吧的桌子有着粗粝的肌理纹路,乔的脸颊就靠在那粗糙的纹路上,睡得十分不安。
王小宝推她:“姐姐,给我个电话,让谁来接你。酒吧要打烊了。”
乔喃喃梦呓,顺溜地背出一串号码。王小宝拨通了那个号码,萧逸接听了电话。萧逸正在白月家里,他等白月上完古筝课,就陪同白月一家上望景山庄过父亲节去。可是,接到王小宝的电话,他就如坐针毡了。他终于还是像白月撒了谎,一溜烟跑向骑士酒吧。
乔醒过来,抱住萧逸的脖子就哭,她像个惊惧的婴孩,喃喃说着:“王小宝,我好害怕,我梦见我的头盔埋在泥土里,王小宝,我会不会死?”鼻涕眼泪抹了萧逸一肩。
萧逸抱紧她,说:“乔,不怕不怕,我是萧逸。”
乔抬起梨花带雨的面庞,看清了萧逸的脸,她“哇”地嚎啕起来,“萧逸,可不可以娶我,我想给你做饭洗衣服,我想给你生孩子,萧逸,我想做你的妻子……”
萧逸的心一下就乱了。他带她离开酒吧,他开着她的电车,让她坐在他身后,让她把手抱在他腰上。他的背上一片濡湿,是她把面孔深深埋在上面。
白月从噩梦中惊醒了,梦里筝弦又断了,断了的筝弦刺破手指,殷红的血滴在褐红的铁锈上。白月冷汗涔涔,疲累更甚。可是梦里醒来,身边却没有个萧逸抱住她安抚:“别怕别怕……”
白月想哭,但是她把手伸向眼角,却没有触摸到眼泪。楼上又传来凝心的哭声,还有红云的脚步声。
白月爬起身,摸着黑走到楼上去。
“姐姐,我来帮你泡奶,你抱凝心吧!”白月静静地说。她站在门框里,红云透过白色的灯光看向她,不知何时,白月竟这样像男人了。(未完待续)
奶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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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妈
新娘化妆室的门被推开一道缝隙,一张怯生生的年轻女人的脸探了进来。
眉荔的瞳仁瞬间张大。在这之前,她正盯着化妆镜中身着白纱的自己,思绪纷乱。很难让人将镜中妆容典雅,气质高贵的新娘与十年以前在母亲的山地里埋头苦干的苦逼女孩联系在一起。化妆镜中突然探进来的这张脸,恍如隔世。消失了十年、隐匿了十年,让她苦盼了十年、苦找了十年,此刻竟清晰地出现在她身后。她急速地转过身去,胸腔里的心脏急剧跳动着,所有的血液都往脑门上涌。可是,回过身去的一瞬,那张脸已经从门缝里缩了回去,化妆室白漆的门依旧紧紧闭阖着。
难道是她的错觉?她太思念她,所以产生了幻觉?不可能,这张脸方才那么真切地出现在化妆镜里,和十年前相比是发生了些变化,曾经少女的五官都已经长开去,长成年轻女人的眉眼,但是眉眼间的微微颦蹙却和十年前如出一辙。眉荔疾步上前,拉开化妆室的门,奔到了通廊。酒店的落地长窗投进大片大片炫目的天光,光洁的地砖和墙壁又将这些光反射出去,光与光碰撞交错。在这片磅礴混乱的白光里,眉荔拽着婚纱裙摆,一遍遍疾走。她像一颗在空泛的海水中沉浮到窒息的泡沫,泪水一次次涌上眼眶,又一次次被逼回体内。手机里是重复了十年的单调的忙音,那个被她拨打到几乎溃烂的号码还是停机。
身后有人拽住她的手,眉荔心下本能一紧。一个在她心里藏了十年几欲发霉的名字脱口而出:“阿绿……”回过头去,定睛一看,全身的感官都虚脱下来,是如恩。
“老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你怎么还乱跑?”西装革履的新郎如恩笑吟吟的,如沐春风。他正牵着一个小男孩。六七岁光景。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他是伯父的儿子,”如恩介绍,然后眉毛一挑。诡谲地笑,“私生子。”
“不是你的私生子就好。”眉荔情绪不佳,懒懒回道。
如恩的伯父秋帆是眉荔的伯乐,十年前。要不是他从那个偏僻的小镇带走眉荔,现在眉荔依然是明珠暗投、怀才不遇的贫家女。眉荔一直不明白。大世界里的秋帆怎么就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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