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页)
香港有人,下水也通畅,所以行里很受人尊重。听说周老要货,金旗不由问:“你看这盆能卖多少!”
“你朋友想卖多少?”
“五十万。”
“我们开价八十万。”
金旗点头同意,虽说陶盆是皇家御用,但是陶盆不比瓷器,差了一个档次;再说有残八十万只能算虚价。五十万能出手也是看它稀有罢了。他提醒:“要不要说明有残?”
陈忠随口说:“说个屁,凭眼光吃饭,行当规矩。不过周老能看出来,老人精着呢?”
古玩行当吃药上当常事,有人明知上当了反不吭声,假货当真货卖。张大千只画了一张寿桃图,市场上流传着几十张寿桃图,而且张张当真迹卖,就是这道理。突然车子猛地刹死,金旗差点一头撞上车玻璃。陈忠指着车前说:“你看。”
狭窄的乡村小道中间躺着一条棕色的狗。金旗下车走近一看,狗的后腿折断了血淋淋地挂着,狗目微闭气息很弱,看得出狗伤得很重。没有多考虑扯下一只衬衣袖子,把狗腿扎紧、固定,抱进车里,催着陈忠绕道宠物医院给捡来的狗办了住院手续,并且付了十天的费用。
两人这才匆匆赶到古玩店,可惜客人已经走了。梅玲连声埋怨:“有车了还这么慢,周老足足等半小时气呼呼地走了,我留也留不住。”
金旗笑说:“他走了我们可以去么,上门请罪嘛。顺便还可以把你的银勺子带去给周老看看,也许有意外收获。”
陈忠心领神会,从里间捧出一只锦盒和金旗一起出门。毕竟财大气粗,古艺斋装饰得古色古香很讲究。博古架上摆得满满的,醒目的是正中间一尊翡翠观音,豆种葱绿,水底还可以,现在也算几十万以上的好东西了,金旗这种玩玉人对此垂涎三尺。一直想过过手,把玩把玩,周老却十分吝惜。现在想到自己的满绿玻璃种,对这尊豆种葱绿观音像立即放下了。
“周老,小辈们来给你赔罪了。”陈忠一进古艺斋就敞开大嗓门。这也是一种功夫,随意中带着豁达和幽默,叫人不得不原谅他。
店堂中伙计是位中年人,他告诉两位周老正在后堂陪客人,交代若来就直接去后堂。两人拱了拱手直接进去。
周秋生七十多了,身体硬朗红光满面,正和一位老者叙谈,见陈忠他们进来忙道:“陈少莫怪我早辞,因为有客人啊。”说着,指了指坐在一旁的老者介绍说:“这位是香港博古堂董事长钱伯平钱老。”
陈忠、金旗忙上前拱手见过钱先生。钱先生一身中装,清瘦雅致,戴着圆圆的金絲眼镜,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双方寒暄几句分宾主入座,伙计送上等香茶。陈忠性急,先说:“上午给周老看得汉代陶盆是旗子朋友的,所以叫旗子直接来谈。谁知路上偶遇一位朋友,有一件小东西顺便带给周老看看,所以来迟了。”
周老摆摆手,说:“无妨。陈贤侄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钱老看看。”
陈忠掏出锦盒打开,小心地送到周老面前说:“周老请掌眼。”
周老接过锦盒,戴上老花镜反复看着盒中银勺,又找来放大镜,把银勺正反都琢磨透了方递给一旁的钱伯平,说:“这是乾隆年的银勺,真货。你看,银勺背面花纹里还有纪晓岚大学士的微刻,这可是少有的东西。”
“哦?”钱伯平略略一惊,奇道:“真是大学士的东西?”看了半天才点头肯定。锦盒小心放在茶几上并不还给陈忠,这是一种语言,卖买的俗语,意思是我想要了。
周老见此立即问价。陈忠试探着说:“小侄不敢多要,五万可好?”
二老相视一刻扬声大笑,也不作回答。周老拿起茶几上原来放着的汉陶盆照片,问:“好像有残呢。”
陈忠望了金旗一眼,欠了欠身说:“二老随便给吧,小侄相信二老眼力?”
周老说:“陈贤侄很滑头,叫我们两个老家伙不好意思砍价。钱老,你看是不是就按刚才说得?”
钱伯平点了点头。周老重新细细详察了照片才说:“那好,我们商量过陶盆先按四十五万定下,到时看过现货若成色好再谈。当然不如照片就什么也不说了。两位认为可以吗?”
陈忠刚想说话,金旗己经抢着开口了:“钱老的话是板上钉钉子,过七天小侄会亲自把汉代陶盆送来,不过……”
钱老看着金旗问:“金贤侄有话请说。”
“我本想再推荐二老一件好东西,只是朋友把价格抬得高了些,所以有点不敢出口。”
周老哈哈大笑,道:“有钱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