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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内室整理床铺,听见门外有谈话声,于是她走到小厅,没想到是罗杰和安慧莲。
她的良心只挣扎了那么片刻,就隐身在窗棂边,将他们的字字句句全听进了耳里。
他为何还要四处寻找她?
难道他不知她被囚大地牢的事?
难道这全是罗老爷的主意?
否则他为何要给安慧莲半年的期限?他大可一口应允了安慧莲的婚事呀。
种种疑虑在心底蔓生。她本来就是来京师退亲的,原该成全他喜欢安慧莲的心意,但为何她有股愤懑的情绪?
她只是不甘心,她这样告诉自己;她不甘心自己守了十二年婚约,他却跟他的小师妹在这花前月下私定终身!
他想寻她不是为了要跟她成亲,而是要退掉与她的亲事,她该转身就离开罗杰的宅第,偏偏她脚下像生了根,想走却走不了。
“小三?”
一道讶异低沉的嗓音唤醒她的呆愣,她看着他,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吞下那欲出口的话。
“大爷。”她恭敬地喊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每次见到她,他心头总有股异样感,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我在整理大爷的卧房。”她有些心虚,但还是迎向他探索的目光。
“这不是翠萍在做的吗?况且这时?”他疑惑,以往都是晚饭前就会整理好。
“我的脚扭伤,翠萍姐不让我做粗活,要我来整理大爷的房间,我一时还没上手,所以动作慢了些,请大爷原谅。”她的声音依旧不惧不怕。
“那整理好了吗?”
她点头。“大爷,需要沐浴吗?我去准备热水。”
“不用,你不用做这个。”他竟有些不自在。
他不当有跟年轻姑娘接触的机会,往常姑娘家看到他,别说开口跟他说话了,根本像是见到老虎般躲得远远的,就算是小师妹,他也是花了两年的时间,才能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那我服侍大爷更衣。”她说着,故意将房门关上,然后走近他。
“不用。”他瞠目看着她的靠近,他想后退,但理智告诉他,他是个爷,只有姑娘家怕他,没有他怕姑娘的道理。
她在他眼前停下脚步,忘了白婶交代的五步距离,甚至只差一步就要贴上他庞大的身躯。
“大爷,服侍你更衣,本来就是奴婢该做的事。”她察觉他的眼神竟回避着她,难道他是在害羞吗?
白婶说他从不近女色,刚刚小师妹对他剖白心意,也不见他有任何亲热之举,他越不想她接近,她越要挑衅他。
“我从不让奴婢服侍更衣。”他悄悄退了一步。
“大爷,为什么?这不是奴婢该做的事吗?”她故作不解地问。
“小三,你为何不怕我?”
“我该怕大爷吗?大爷可是小三的救命恩人,我报答大爷的恩情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怕大爷呢?”她淡笑,眸底清澄得如那一弯新月。
她的反问,让他无言以对,只能沉声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她回身时,故意让脚下一扭,尖叫声从她檀口逸出。“啊……”
在她要倾身摔倒时,他连想都没想地箭步向前,一手扣住她的纤腰,让她跌落他怀里。
她喘着气,心怦然跳着。他的胸膛果真坚硬如石,撞得她鼻梁又痛又酸,她忍不住轻哼了声。
柔软的娇躯一偎入怀里,他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只好连忙以双掌抵住她肩头,缓缓的推开她。
“你……没事吧?”当他问出口时,才发觉自己的失言。
见她颦眉、闭眼,痛苦的哼叫出声,更流出了鼻血,他无法推开她,只好扶住她的肩在椅子上坐下。
“小三,你流鼻血了,我去找翠萍来。”
她仰高头,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别……大爷……抱我回我的房里吧。”她只是想试探他,可没要撞断鼻梁呀。人果真不能做坏事,这下她的鼻子遭殃了。
见她哀嚎的模样,他不忍心,只好拦腰抱起她。他不该抱她,这违背了他做人的原则,可是他没有办法想那么多,只能立刻跨步走出去。
依偎在他怀里,她的眼角泌出了泪珠。他果真如白婶所说的,是个面恶心善的好人,她十三岁那年怎么会误以为他是坏人呢?
若她十三岁那年认了他,她的命运是不是早就不同?或许她已成为他的妻了?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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