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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的西侧外壁上; 悬有一盏微灯; 在清冷微弱的凄惨白光下; 靖临却能清楚地看到初雁身上的累累伤痕。
原本是深蓝色的囚衣,此刻已经被血染红了,在血液凝结之后; 已经趋于暗黑色。
囚衣上遍布被刑具打裂的口子,透过裂口,衣下的皮开肉绽一览无余,有些伤口,甚至深至露骨。
道道疤痕像是打在了靖临心头,剧痛在刹那间充斥整片胸膛,疼的她难以忍受。
靖临的视线在瞬间就模糊了,脸色苍白的像是一位濒临死境的病人。
就在这时,原本蜷曲着身体一动不动的躺在草席上的初雁突然睁开了双眼,嗓音无比沙哑、气若游丝的开口:“靖临?”
靖临浑身一僵,刹那间,整个人如在刀山火海之中苦苦挣扎,在绝望中经历了一番抽筋扒皮、断骨削肉般的痛苦之后,靖临终于再次寻回了自己的理智,再次逼着自己狠下心来面对初雁。
初雁的满山伤痕狠狠地刺激了靖临的心,她必须要送初雁离开九重天。
她不能再让初雁因为她受罪了。
靖临强迫着自己把眼泪给逼了回去,忍痛看着初雁,从袖中掏出神君令,抬手狠狠地砸到了初雁面前,随后她轻启薄唇,语气无比冰冷无情:“狗东西,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君的?”
靖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双刃剑,即狠狠地刺痛了自己的心,也重伤了初雁。
初雁忍痛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囚室潮湿,墙壁湿滑,有好几次差点就摔在了地上,而在他起身的过程中,因动作的牵扯身上有不少伤口又再次裂开了,皮开肉绽的伤口再次开始往外渗血。
靖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甚至想在初雁摇摇欲坠的时刻,不顾一切的上去扶他一把。
可是她不能。
她越是爱他,他就死的越快。
所以她不得不忍痛斩断他对自己所有的爱,这样他才能活下来。
初雁扶着墙壁,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当他隔着铁笼看到靖临的时候,心头妒火在瞬间滔天,摧古拉朽的覆灭了他的一切理智。
靖临的下唇被玄念阮咬破了,脖颈间还有一片淤青,初雁一眼就看到了这两处,随后他愤怒不已的伸出双手制住了靖临的肩头,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双目赤红的看着她,用力攥着她的下巴吼道:“谁干的?!”
初雁的手十分用力,手背上青筋突显,靖临的下颚几乎要被他捏碎了,可她最疼的地方,还是心里。
看着初雁绝望痛苦到崩溃的样子,靖临的心像是被千万把刀齐齐斩碎了一样疼,强忍的泪水再一次涌出了眼眶,初雁在她的视线中模糊了。
而靖临的沉默更加激怒了初雁,近乎发狂了一般瞪着她,歇斯底里的咆哮:“我问你谁干的?!”
靖临的胸口起伏不定,急促呼吸着,好似这样才能缓解她心头的痛苦。
在痛苦之中,靖临咬牙狠心挣开了初雁的手,退后两步之后立即背过身去别开了初雁的目光,不然她真的没有勇气再继续了。
深吸一口气,靖临才强做镇定的说道:“和你没关系。”
初雁不甘心、不接受,看向靖临的双目中近乎能喷出火:“是不是玄念阮?是不是?!”
靖临再次回道:“和你没关系。”
初雁冷笑:“那你哭什么?”
靖临立即抬手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再次咬牙逼着自己不再哭,随后攥紧了双拳,让指甲盖深深的嵌入了手心,用肉体上的疼痛来克制自己的理智。
冷静片刻后,慢慢回身,用一种满含轻蔑的目光看着初雁,毫不留情的对他说道:“因为本君恶心你。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若非为了安抚你,让你为本君尽忠,本君怎么会与你多次苟且?”言及至此,靖临倏尔冷笑,语气中充斥着鄙夷,“一条狗,竟然还妄想与本君上。床,真是恶心,你也不想想,本君怎么会将自己交给一条狗?”
隔着牢笼,初雁望着靖临,面色无比苍白,神色中翻滚着浓烈的痛苦与不甘,就像是一个被人抛弃了的孩子般绝望无助。
看着初雁,靖临心如刀割般疼,随后她再次别开了自己的目光,继续狠心说道:“你若不杀玄念玉,我还能继续养着你玩玩,可如今你得罪了玄沥,我就不能再将你留在身边了,不然本君的地位也难保。你也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傻。帝王无情,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对于玄念阮的话,初雁原本只是保持着几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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