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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拉蒂的成员都会有“定期报平安”的意识,可是女孩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特殊,久而久之,书信匣里属于她的一格竟然空到今天。而且谁都没有发现。
他并不觉得意外。是她的话,宁可不写都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意愿,写下“这边天气很好”、“据说今年会有丰收”,又或者是“被邻居说我长高了一些”之类敷衍的话语,塞拉菲娜一向都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而当年亲手把她送上马车的人,正正是他。
金发的男人翻转包裹,开始拆上面的两层结,因为太过心焦,试了几遍也只能把结愈扯愈紧。他别无他法,只好拿开信刀将之割断,才能顺利打开。
……除了一个潦草至极的署名之外,别无他物。
男人抿紧嘴唇,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又坐着发了片刻的呆,才把目光放到牛皮纸包上面。他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迪齐索。多拉蒂撕开封条,将开口朝下,倒出里面的东西。
镶嵌着六色晶石的银链落到他手心里。
永昼跷起腿,哼起了曲调怪异的小曲。
那是首以龙语吟唱的安眠曲,族内雌性以此安抚第一次进入安眠期的小龙,他在能够听到这首歌之前便已被带出山谷,自此便迁居于凡比诺,再也没有回去过。
可是他仍然听过母亲向弟妹们低声地唱。
曲调简单平板,歌词也只是不停地重覆着两句话,他不过听了一遍便已经将之记下,也常在无人的地方给自己哼上几节。
躺在床上正在熟睡的极夜蹙起眉来,把被子拉高一些,遮着自己的双耳。
少年浑然没有打扰到病人的自觉,闭着眼睛又哼了几遍。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与床上的女孩对上视线。
极夜眯起了眼睛,还没睡醒的女孩略略费神辨认眼前人到底是谁。
“……我不是你同族,所以别唱‘睡吧我勇敢的小家伙’了。很难听。”
“闭嘴,我又没说是唱给妳听。”
女孩再没有答话,而是伸长手臂,去够床头柜上描着小猫图样的水杯。眼前她还差一点点才勾得上杯耳,永昼“啧”了一声,以脚背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柜边,巧妙地让杯子往她的方向移去半寸,又不至于让上面两个细小的水晶瓶摔到地上。极夜扬睫朝他投来一瞥,没有说什么,喝了一口水。
“你可以不守在这里的。”
“谁告诉妳我是自愿留守的?刚学习装成人类的家伙,便别随便猜度别人的心思了。”少年反手以拇指指向对面的房间,语气里的嘲讽微妙得过份,“路迦在那里还原晶石,我可不想闻着一天的血味。”
明明已喝了那么多水,喉咙却好像被最猛烈的北风撕裂开来,干得发痒,却又无法缓解。或许是她的错觉,睡过一觉之后,头更晕了一点。
銀发的女孩又低低地咳了半晌,有点吃力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嗯。”
血既出自她身上,永昼被血腥气迫得要走出来,第一个反应是来找她的麻烦,也并不令人意外。思及此,女孩看向床边的水晶瓶开始发呆。
“……咦?”
极夜又眨了眨眼睛。她并不是未见过血的幼兽,位处于食物链高位的风行豹绝对是个狩猎高手,相比起以龙息杀死猎物的炎龙,沾染于她手上的鲜血恐怕要更浓更多。她绝不可能看错。
左手边那瓶的确是人类血液没错,可是右边那瓶色泽深沉,隐约带着一点金属特有的光芒,明显是动物的血,或许是极地熊──这样一想的话,连出手调换的人是谁,也似乎有点头绪了。
但也可能是她看错。风行豹的视力本来便不算好,对牠们而言,嗅觉才是更可靠的辨别方法。女孩正想要去拿有异的那瓶来闻闻,还没抬起指尖,眼前一黑,下一秒便已由直立起来的枕头软软地滑下来。
“喂!”
半分钟之前还在跟自己对话的人突然没了声息,任是谁都不可能不在意。永昼皱着眉把双足着地,走到床边拍了拍她的脸颊,得不到反应之前又伸指按上女孩的颈侧,试她脉搏。外表看起来明明如常,心却跳得比他快了一倍有余!
黑眸的少年提高声音去唤人,“路迦!”
路迦。诺堤收回搭在女孩腕上的两根手指。
这是他第二次遇上同样的药剂,却是在少见人烟的北境里面,而不是在西方。首次见识它的威力时,它曾使一个濒死者的心脏跳动如常,直至她体内的血液被悉数榨干,一滴不留。
“是彻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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