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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俺件军装,配一支半自动步枪就行了!”
于白氏抢过话来:“谷常委别听这孩子的,有了这杆双筒猎就够招事的了,还要什么快枪。”于毛子低头笑了。大家将两位领导送上了车,不一会,红色的尾灯就消失在漆黑的山林中。
屯子里的村民挤满了于家小院,围着六盏冰灯说三道四,爱不释手。于毛子从墙上取下一盏冰灯,教那些少男少女如何制作。于毛子给大家布置了一个任务,每户最少两盏多者不限。桦皮屯的腊月三十晚上,一定要家家红灯高照,俺于毛子也是无产阶级。让对岸的苏联修正主义分子看一看,中国大地上高举的共产主义的红旗永不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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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猎 第四章(1)
瑷珲县新生政权革命委员会主任李卫江,革委会常委武装部长谷有成,临江公社革委会主任范天宝,桦皮屯村支部书记白士良。县、乡、村三级干部编织了一张严密的网。一条供给山珍野味的特殊专线建立起来。于掌包、于毛子父子变成了这条秘密通道下摆的源泉。
卧虎山乍暖还寒,科洛河两岸残雪消融。顺山而下条条低声吟唱的雁流水,催生着枯干榛棵丛中一簇簇萌动的达子香,枝头摇动出无数花蕾,只待和风吹过,便会溢香流彩倏地绽开,粉嘟噜,红艳艳,把桦皮屯周身的山峦装扮得俏丽无限。
从冬眠消沉中苏醒过来的野兽们饥饿难耐,狗熊、野猪、狍子蜂拥般在积雪融化的豆子地里疯狂地觅食。
谷部长在于毛子家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他在桦皮屯蹲点,整顿名存实亡的村民兵排。眼瞧着民兵排有了点模样,尤其是在他的授意之下,不满十八岁的于毛子被选上了刚刚组建的民兵排排长,谷有成打心眼里往外高兴。于家老少,村支书白二爷顿顿做陪,餐餐酒肉不断。谷部长成了于家名副其实的救世主。
傍晚,县武装部办公室打来电话,说明天公社范主任要陪县革委会李卫江主任来桦皮屯视察,并叮嘱中午一定要吃派饭,示意就安排在于毛子家,并给于毛子捎来一件小小的礼物。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于家受宠若惊。于白两家往上追朔三代,从没有人当过官,更没有听说过七品知县能光临寒舍,这荣誉压得于家还真有点惊慌失措,好在有谷部长张罗应酬,明天中午的菜单和接待方案总算有了着落。
五更天,于家小院的油灯才没了光亮,谷部长在炕头响起了鼾声。于毛子怎么也不能入睡,困倦被电话里传来的什么礼物搅得无影无踪。他心里猜测,这位县太爷能给俺一个平民百姓送什么礼物。猜大的是痴心妄想,小的呢?一个堂堂瑷珲县的第一把交椅,又怎能拿得出手呢……。
天一放亮,于毛子推醒炕头睡着的谷部长。他妈于白氏一夜没睡,在东屋包好了狍子肉的白面水饺端了过来。爷俩无心吃饭,一盘饺子没吃完,就准备去山梁上迎接李卫江。
于毛子在前,谷有成紧跟其后,两人穿过虎尾关塞,健步爬上了卧虎山顶。
初春的朝阳是那样的艳丽、鲜嫩,仿佛伸手就能够着。于毛子望着东方进村的那条蜿蜒的山路,时而被一片片还未长出新叶的松林隔断。他心情和东方升起的太阳一样的暖,他盼望早点见着这位大人物。心里却又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股畏惧,又怕这位大人的到来。一县之长,在于毛子心灵中的位置太重要了,这位大人现在长得是个什么样子?还是那样瘦弱,面色黑灰。现在他可是大权重握,不知道是和蔼可亲,还是狰狞可恶?他想起刚上中学的一件事来,这件事让他笑出了声。谷部长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他就命令这位民兵排长讲讲那个让他发笑的故事。
文革初期,于毛子约着于金子和屯子里的几个小伙伴去瑷珲,他们来到县人委大院看大字报。人委大院的墙上全都糊上了白纸或报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毛笔字,认不清楚。他只记得一条用黑体字写的大标语,上面写的是“打倒走资派李卫江!”于金子问毛子弟李卫江是干什么的,干嘛要打倒他?于毛子心眼灵通,一进大院他就看到了李卫江的画像和反革命罪行的记录,知道他是县委副书记,他告诉于金子,这个人是县长之类的大官,他反对毛主席。
小哥俩见到最大的官就是村支书白二爷了。在屯子里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会他们唱“公社书记下乡来”,直到去公社松树沟村上了中学,也没有见到什么公社书记。这县委书记和电影里的焦裕禄是一样大的官,于金子央求于毛子带他寻找这位叫李卫江的大官。
俩人像没头的苍蝇碰来碰去,一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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