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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加快步伐,一边喊着郭小梅的名字,当他终于在树丛问看到倒卧的身躯时,他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确定另一头的雀儿能听见。他赶到郭小梅身前蹲下,轻轻的将她转过身,她的额上肿了一个包,脸上有几处刮伤,脑后还有血迹,他探了下她颈边的脉搏,还好,还算稳定。
落在她身旁的匕首吸引他的注意,想必她就是以这把利器削下树皮的。他将匕首收好后抱起她往回走,除了伤之外,她还全身湿透,不快点换下衣裳,恐会失温。
而后他瞧见雀儿从另一端跑来,不由勾起唇角,现在……终于能专心地斥责她一番了!
郭小梅虽然从山路上跌下,撞了头也有好几处伤口,可经过书院内的大夫诊治后,确认伤势并不严重,只是需要静养、休息几日。但因为撞了头部,人还有些昏沉,大夫建议要再观察几日。
听到伤势并不严重,雀儿总算安下一颗心,她一路陪伴在郭小梅身边,不敢稍离,直到郭大杰来后,她才走出房。
她一关上门便见翟炯仪站在廊廪,望着黑夜若有所思,听到声响,翟炯仪头也没回地说了句:“跟我来。”
雀儿应了声,沉默地跟在他后头。
两人转过回廊,一路无言,走了一段路后,翟炯仪走进空荡的讲堂。
“你很安静。”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他的话让她不知怎么回答,所以还是沉默着。
“你打算一晚上都不说话吗?”他静静的问。
她抿了下嘴唇。“不是。”她朝他福身行礼。“我一直未向大人致谢,在此先谢过大人。”
“别以为这样可以打发我。”翟炯仪的语气温和,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严肃。
“是,我也要向大人致歉,大人一直很容忍我。”她低着头。
翟炯仪瞄她一眼,她谦逊的态度可唬不了他。“你还真让我受宠若惊。”
“我不明白大人是什么意思。”
“是吗?”
他挑衅的语气让她拧紧眉心,她瞥他一眼,好脾气地说道:“望大人赐教。”
“我一向对你如何?”他随口问道。
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小心回答。“大人待我礼遇有加。”
“可你打从心底看不起我,对吗?”他故意说道。
她惊讶地抬起头。“当然没有,我对大人一向敬重。”
“为什么我一直感觉不到?”他直视她。“莫非你认为我是豆腐脑袋,比不上你的机智?”
“不是。”雀儿急忙说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正好相反,大人在我心中才是真正聪明之人。”这几个月在他身边看他断案,才发现两人的思考方向是截然不同的。她负责细节,他则是衡量整体;她擅长抓漏洞查犯人,却不适合做裁决,他则会全盘考量案情,做出适当的判决。
“倒不知你也会恭维人。”他挑高眉宇。
她瞧着他,发现他话语中带着刺。“大人有话直说无妨,不需要这样绕圈。”
“我要说的话很简单,如果你真认为我是个有脑袋的人,为何一再违抗我下的命令?”他淡淡的瞅她一眼。
雀儿在心里喟叹一声,她总算明白这段话的重点了。“我再次为自己的莽撞向大人道歉。”她福了福身子。
“你总是先莽撞再来道歉。”他皱下眉头,让她瞧见他的不悦。“之前在闵猎户家中也是一样,你先是违抗我的命令,再来道歉。你记得你说过什么?答应过什么?”
雀儿选择低头不语。
他可不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你说你没用脑袋,感情用事,还答应我不会再有下次。”
她依旧无言。
“你完全不相信我做的判断!”
“不是——”
“还是你根本不信任我?”
她再次沉默。
“看来我说对了。”他平静地说道。
“不是这样,大人。”她拧着黛眉。“我当然信任大人。”一说完,就听见他清了下喉咙。
她忽然有些尴尬。“我是说……一开始小的是不信,但现在……现在信。”
“这真是你的肺腑之言?”他仍是怀疑。
“是。”她颔首。
“那你为何一再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他愠怒道。
黑暗中她瞧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散发的怒气。“我很抱歉,大人,可我当时真的很心急,我知道大人一定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