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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凤鸣说:“那又怎么样?昨儿他们又到我家去了,是*裸的威胁,把我岳母娘和小玉给吓坏了。”
唐诗无语。
丁凤鸣打电话回家,说德国人还没走,今晚要陪客,要迟些回来。小玉分明有些犹疑,说晓得了,少喝些酒。
唐诗说:“今晚我请你。杀了你几回,也该请你了。”
“你请?本来想去胡老七那里蹭饭的,倒要你破费。”
“和胡老七吃饭哪有胃口?他还没进化完全,是一只猴子嘛。”
市里其实明白所面临的危机。对下,老百姓不满意,上访静坐每年都有多起,有的甚至闹到了省里、闹到了北京,以至省里说起上河市就头痛;基层官员也不满意,经济落后,工作就难搞,催粮征款弄得鸡飞狗跳墙,干群严重对立。对上,省里也颇有微词,全省的经济工作会议,就曾不点名批评了上河干劲不足、步子不快的现状。此次省里虽然同意维持班子现状,但要求颇高。作为市长,袁之刚很是着急上火。按他的设想,是要赶在“两会”召开之前把与德国人合作的项目签订下来,把兼并机械厂的事定下来。这样在政府工作报告里,有与日本人合作的大型超市,有与德国人合作的高新技术企业,有盘活国有资产、安置下岗工人的典型内容,报告就很丰富、很翔实了,就很有说服力了,不但可以提高市委市政府的形象,也为“两会”召开献上了一份厚礼。更重要的是,对省里那些为上河说好话的领导也是一个及时的支持。
但诸事不顺。拆迁至今也未有大的进展,阻力也越来越大。阻力不但来自老百姓,也来自一些政府的干部。市里召开了几次会议,空前严厉地抨击了一些现象,处分了一些不积极的干部,才有稍许好转。一些干部宁愿受处分也不愿配合拆迁,并且还散布谣言,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市里已经在酝酿更为严厉的处罚措施了。网上也出现了一些攻击上河拆迁的文章。一些老同志忧心忡忡,和袁之刚说,是不是弄得太过了?但袁之刚不以为然,说有发展就要有牺牲嘛,你不牺牲我也不牺牲那怎么发展?小平同志也讲了,发展才是硬道理。有些地方连长城都敢拆,也不见谁放个响屁,怎么上河拆了几栋民房,就一片沸腾了?其他许多地方搞拆迁比上河还要霸蛮,尤其是落后地区发展经济,不霸蛮一点还真不行,一团和气、四平八稳永远也不可能有飞跃性的发展!
上河图 乱相丛生(7)
与德国人的合作也进展缓慢。德国人有自己的工作节奏,有自己的投资理念,并不因为进入了中国市场就有本质的改变。在这一点上,袁之刚对马千里是有看法的。若不是马千里过多地和德国人讨价还价,为了核心技术、投资额度、控股、人员培训等问题纠缠不休,或许这个项目早就签下来了。管他有没得核心技术、是谁控股,只要企业在中国的土地上,在上河的土地上,还怕它跑了不成?只要它在这里,就会创造就业机会,就会带动其他相关产业发展,就会为上河增加税收、增加财政收入,甚至带来上河十分紧缺的外汇。
有经济学家在报上撰文,称要转变对民族产业的狭隘理解。在我们原来的理解中,只有我们自己投资控股、自己掌握核心技术并扎根国内的企业,才称得上是民族产业。在世界经济大融合的背景下,这种观念其实是十分狭隘有害的,有必要重新界定其概念。经济学家说,只要是在中国境内的企业,都应算是民族产业。这种观点后来无果而终,据说得到了许多人甚至高层的首肯。袁之刚私下闲聊,虽然不能完全接受,但还是认为其有很现实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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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内心着急,袁之刚也没有过分催促马千里。一是马千里争取的利益也是上河市的利益,是让国有资产最大限度保值增值,让上河发动机厂有持续稳定的发展基础。二是马千里这人虽然表面谦和,内心却是桀骜不驯。尽管如此,市政府还是想办法和德国人签订了一个项目意向书。在本届政府工作报告里,对这个项目花了相当篇幅进行描述。
而对机械厂的兼并,袁之刚对马千里不仅仅是有微词,简直是大动肝火了。袁之刚并非不懂经济,在很多人的眼里,他不但懂,而且还是专家。站在发动机厂的角度看,这桩兼并非但无益,简直是有害;但换一个角度,换一个站在全市的角度,那就是非但无害,而是大大的有益。一是商业银行一个多亿的呆账贷款由死钱变成了活钱,市里甩了包袱,而且也挽救了一个企业。二是安置了两千多下岗工人,为市里消弭了一个大的不稳定源,争得了一个良好的安定团结的政治环境。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