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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盯着满桌花花绿绿的票子,欢喜得抱住丁凤鸣就狠狠啄了两口。
丁凤鸣也不数钱了,返身捉住她,往床上一丢,随即拥身上去。
小玉说:“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哎哟,我晚上还要去进货的。你这流氓,哎哟哟,你你你你你你……”便含糊起来,口齿颤动如打摆子。
他今儿的感觉特别好,竟比平常厉害许多。小玉死去活来几次,喘气说:“你想弄死我?”躺在床上再也不愿动。
躺了一阵,丁凤鸣起床把钱收好,转了一圈,忍不住拿出来又数一遍,仍不敢相信竟赚了这么多。见小玉已然睡着,心想她今儿不知有多辛苦,替她盖好被子,便去做饭。
把饭菜做好,再轻轻摇醒小玉。小玉一边穿衣,一边下床说:“都怪你,我现在浑身像面条一样软,今晚还哪里有精神去进货?”
丁凤鸣坏笑说:“指望你有多厉害,也告饶了?”
小玉就狠狠拧了他一把,痛得他“哎哟”一声,说:“你拧我?拧我得让我乖一下嘴。”
小玉说:“又要乖?乖吧乖吧,乖死你个好吃鬼!”
岳母娘仍未回来,小玉说:“我们先吃,要不进货就赶不上了。”
吃饭时,丁凤鸣忽然说:“今晚我去进货。”
小玉乜了眼,说:“亏得你发了一回善心,我还指望你抽了家伙不认人的。”
丁凤鸣说:“说正经的。今晚去进货,要明天下午才能回吧?也就是说,明天下午以前,市场里只有你在卖皮货。独家买卖,生意肯定和今天一样好。我去进货,腾你出来做生意,存货卖空了,新货也来了,岂不两全其美?”
小玉连声叫好,表扬道:“你的脑壳就是好用,我怎么就没想到?今年运气这么好,想不发财也难了。你请假请得动吗?”
“没问题,这两天清闲了些。”
电话响起,小玉接过“哦哦”了几声,说:“是长颈鹿啊。”
丁凤鸣接过,说:“到家了吗?我下午准备送点东西过去声援的,现场却封锁了,怎么也过不去。”
长颈鹿说:“谢谢你,那时又冷又饿,倒真想你给我送点卤肉烧酒。到家了,就是脚冻坏了,正用烧酒揉。”
“你等着看新闻,我给电视台打了电话。”
“我们也打了,记者根本就没到现场。年年吵年年闹,也不是个办法。今年闹大了,市长脸上不好看,恐怕会追查的。”
丁凤鸣心口直跳:“不会吧,你为头?”
长颈鹿说:“我也不想教书了,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几个工资还没得给的。再这样下去,对孩子不住,老婆也要跟人跑了。我明年想到市里来打工,有适合的工作,还请你多关照。”
“那当然。只是,你就舍得?”
长颈鹿默然片刻,说:“实在是没得办法。首先要活命,要养家糊口。只是对不住那些孩子,想起来就愧疚。”
丁凤鸣也觉默然,便放下电话。
他慢慢给小玉讲昨晚和今天发生的故事,听得小玉泪水涟涟,感叹不已。打开电视,里面并没有关教师静坐的新闻,心里微觉失望。
静了一会,小玉说:“我现在觉得我们真幸福,有吃有穿有存款,还有个爱我的丈夫。幸福原来是具体而细微的,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上河图 龙是神仙(2)
丁凤鸣说:“这话有些哲理。”
小玉叹道:“我也是有感而发。”
丁凤鸣其实从未进过货,想象中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应是很简单的事。小玉给胖嫂打电话,要她多多照顾时,丁凤鸣还说,自己男子汉一条,年轻力壮,还要个半老婆娘帮忙不成?
去的时候倒也能忍受,裹一床薄被睡一觉就到了武汉,只是车厢里各种各样的体臭混合在一起,这么多人的呼吸令空气也黏黏糊糊,憋久了让人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却又呕不出来,难受至极。入夜,此起彼伏的鼾声响成一片,夹杂着偶尔的响屁或闷屁,令丁凤鸣难以成眠。旁边的胖嫂倒下就睡,且鼾声如雷。车上铺窄,两个铺又连在一起,胖嫂巨大的身体压迫过来,丁凤鸣就一夜不敢乱动,天亮时迷迷糊糊总算睡了一会。
车到武汉的汉正街大市场,大家轰的一声下车,一窝蜂就跑,眨眼间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丁凤鸣尚未清醒过来,犹自发呆,胖嫂拉他一把,说:“快走,迟了好货就被别个抢空了。”
丁凤鸣就跟着胖嫂亦步亦趋,胖嫂进什么货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