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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儿,微微隆起的肚子抵过来,暖烘烘的融进他的心口。
他惊回神儿,忙松开手,圈着她的腰拘进胸前,哑着嗓子质问,“尧尧,你不爱朕了么?”
盛苡挣扎不开,只好架起双肘撑在他的胸口,把两人隔绝开,窗格被殿外的余光投射在他的脸上,割据成均匀的几块地方,眉峰,鼻梁,被光束软化柔和的脸廓,处处网罗着美景,这么齐全的人,从未真正属于过她,她想反问他同样的问题,又实在觉着愚蠢,人嘛,活着就得认清自己的分量,先前缺心眼儿吃过亏,眼下总算能认清形势了。
“嗯,”她闭眼轻一叹息,摇头道:“奴才心里没您了,您往后也用不着再为奴才淘神儿了,各自放开,对大家都好。”话落,她深陷进身后冰凉刺骨的天光里,获得了解脱,再也不想挣开眼了。
皇帝僵住,颤手去抚她的脸,哽着音儿质问:“尧尧,你骗朕,你是骗朕的对不对?”
她任他晃着身子,眼底蓄满泪水又渐渐干涸下去,多好的一个长进,兴许她再也用不着为他流泪了。
她不应,想必是懒于应承他了,皇帝谛视她眼皮子底下静卧不动的眼珠,胸腔里结满了冰挂子,摸索着探手抚上她的小腹,他不信她的心肠能冷硬到连两人的亲生骨肉都不顾及了,“尧尧,”他凑近她的耳颈低喃,“你瞧在它的份儿上原谅朕,咱们还能跟从前一样。”
他顿觉自己可悲,居然只剩下这样一个筹码兴许能够锁住她的感情。
盛苡睁开眼,抚停他哆嗦的嘴唇,“皇上何必要牵扯它的情面,宫里的孩子都这样,阿玛是阿玛,额涅是额涅,阿玛跟额涅用不着在一起的,您要真是惦记奴才的旧情儿,往后去就待它能好一些是一些,它额涅遭人议论,只能指望它阿玛的关怀了。”
皇帝握下她的手,颓下目光,“尧尧,你非得这么铁石心肠吗?连孩子的情面儿都不肯瞧。”
盛苡从他的体温和眼神里察觉到失望,但是她又何尝不是,“皇上回去罢,再晚天就黑了。”
皇帝挨个儿摩挲着她的指甲盖儿默了半晌,渐离开她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丢下手背过身,胸前的金线正龙隐没身形,“朕尽过力了,你执意如此,也罢,朕遂你的意。”
他起脚,她追上一步,“你没有,”她终究还是对他抱有指望,“皇上肯放过盛茏吗?”
皇帝顿下步子,反问:“朕若说会,你肯相信朕吗?”
他愿意为她付出所有,但她不该拿祁盛茏跟他谈感情的交易,拿她二哥这个人质去求取她的原谅,他自觉屈辱。
他不会,她不信,他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纯粹,他利用她,她要挟他,千古盈亏休问,叹慢磨玉斧,难补金镜。
该了断的趁早了断了为好,盛苡福下身,“奴才恭送皇上。”
皇帝敛神,踏着她无悲无喜的调子出了宫。
来顺儿紧跟着进殿,觑眼留意她的神情,松下口气儿,扶她坐在炕上,笑吟吟地道:“这样多好,明儿万岁爷来了,奴才直接迎进殿。”
盛苡抬起绣花绷子,拿针在头上篦了篦,望了眼窗外,回过神凝眸走线,“不必了,他不会来了。”
☆、劫后生
话音未落,梁子跑进殿中,趋跄了数步栽倒在地上,怀里的葫芦零乱散了一地。
见他连滚带爬地抖腿儿立起来,盛苡腹中一沉,隐隐作痛,忙惊问是怎么回事。
梁子慌乱中递出个眼色,等来顺儿扶稳她,方镇定下来,删减了语句儿道:“回……回小主,平凉失守了……”
都还来不及反应,蓦地炕桌颤着身开始挪步,皇帝方才用过的茶盅翻落,杯盖子骨碌到地上大摔八瓣儿,宫城的西南方向隐隐传来闷雷似的声响,一阵挨一阵地越传越响,殿梁开始微微耸动,门窗,桌子都猛地打起摆子来。
来顺儿失声尖叫,“这是怎么了!”
“地震!”梁子慌将奔上前,“傻等什么!快带小主出殿!”
盛苡惊得立起来,绊着脚走了几步踩到一只葫芦,身子一晃便磕跪在地上,一口血气直冲出喉咙口。
来顺儿吓得直哭,蹲身环住她的腰拼命拖她起身,梁子几脚蹬开地上的一堆葫芦,趴下身吆喝,“赶紧挪小主上来!”
盛苡抬起胳膊却使不出劲儿,昏沉沉要闭过气儿去了,来顺儿手忙脚乱地凑她的身子,“主子别怕!奴才马上带您出……”
“尧尧!”一人突然闪现在门口,两手撑着门框跃进来,脸色煞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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