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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假,倒觉得他那一句“如何”好似在考验自己似的。
她看了看他,沉默一瞬,忽而伸手拉了拉身上披风,将兜帽罩上,说:“既是女人,那我也能见了,我与你同去便也可以了。”
伏廷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回应,手指转着马鞭,嘴角咧一下,说:“我骑马去,乘车麻烦。”
“我会骑马。”她回。
没错,他记得。
所以这意思是非带上她不可了。
他没说什么,直接朝前走了。
栖迟缓步跟上。
伏廷的马一直未拴,就在馆舍门边。
栖迟过去时,他已坐上马背,一旁是牵着马的罗小义。
她还以为罗小义也是要去的,却见他将手中缰绳递了过来:“听说嫂嫂要与三哥一同出去,那骑我的马吧,我的马温顺,也矮些,不似三哥
那匹倔。”
栖迟接了缰绳,问他:“你不去?”
毕竟平时总见他跟着伏廷。
罗小义笑笑:“赶路累了,就不去了,再说也不好妨碍三哥与嫂嫂啊。”
她听到这句打趣,不禁看一眼伏廷。
心说他怕是还不知道他三哥刚才说的是要去见女人吧。
伏廷原本看着罗小义,察觉到她目光,眼就转到了她身上。
而后手扯一下缰绳,先走了。
不多时,身后栖迟跟了上来。
“我骑得慢,你别太快。”她忽然说。
他没回应,却也没动手上的马鞭。
忽而想:能跟着自己的夫君去见别的女人的,天底下怕是只有她这一个女人了。
※
两匹马一前一后勒停。
一家挑着帘子的屋子在眼前,天还未全黑下,里面已经点上了灯。
伏廷下了马,走到门口,一手掀了帘子,刚准备低头进去,留心到身后没动静,回过了头。
栖迟一手牵着马,一手拢着披风领口,并未上前。
他问:“怎么,不见了?”
栖迟看着那屋子,那分明就是一家寻常卖酒的酒庐罢了。
原来他口中所谓的来见个人便是来见卖酒的。
堂堂大都护,想喝酒还需要亲自跑一趟不成。
她觉得自己被这男人耍弄了,眼神在他身上扫过去,说:“不见了。”
伏廷见到她脸上神情,嘴角又是一动,径自掀帘进去了。
风有些大了。
栖迟站了片刻不见他出来,觉得手足发冷,先牵马走了一段。
北地不似中原,生活着众多部族,汉胡混居,有许多是牧民,逐水草而居,自然比不上中原城镇繁华。
离了瀚海府,直至抵达下一个大城镇前,眼中所见大多是人少地广的模样。
这地方也不例外,小小的一座镇子,酒庐附近没见几间屋子,道上也无人。
她一个人,不便走远,没多远就停了。
侧耳听了听,没听见报时的鼓声,也不知这小地方有没有宵禁的规矩。
道旁有个土坡,她松了马,走下去避风。
走到坡下,踏入一丛枯白的茅草里,脚下忽的一滑。
她险险站稳,拨开草一看,原来草下掩着个池子,池面结了冰,光白如镜,她已踩到冰面了。
刚收回脚,身后一声马嘶。
转过头,男人已经走到她身后。
伏廷看一眼池子,又看一眼她,开口说:“这里随处都有冰湖。”
是好意提醒她别乱跑。
刚才出了酒庐没见到她,还是一路找过来的。
栖迟问:“这冰有多厚?”
他又看一眼冰面,推测说:“两三尺。”
她不禁低语:“西边雪岭的冰都快比不上这里了。”
伏廷已耳尖的听见,看向她:“你见过西边雪岭?”
远在西域的地方,离光州远得很,离她的采邑清流县也远得很。
栖迟眼神微动:“嗯,我若说我去过不少地方,你信么?”
天下十道,她去过九道,大漠孤烟的西域,重峦叠嶂的岭南,再到如今,这辽阔深远的北疆。
伏廷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问:“去干什么?”
栖迟未防他会问这个,回答说:“见识见识罢了。”
难不成她还能说是去做生意的。
安北大都护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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