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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草软糯动听的声音接着往下讲:“又有人说那座宫殿淫/靡不堪,不过是江湖中的一个邪教,以些个见不得人的淫/乱勾当,来达到修身炼气、养颜驻术的目地。”
白沐抬手按了按额头,渐觉力气不支,想要将杯子放下,却又被嘉草止住。
“后来有两个孩子被虏进了地宫里面,一个孩子心思剔透,却自幼坏了喉咙,不能说话;另一个孩子自幼娇惯,不大会为人处世,却通晓医术。大概是同时落难的缘故,这两个孩子格外的相互照应,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相互帮衬扶助,活过了十年光景。”
嘉草停了停,又斟过一杯酒,送到白沐唇侧。
“会医术的孩子受过哑孩子不少帮衬,知恩图报,背地里不时找着各种机会,偷偷在河边水畔采了覆菹等药草去帮哑孩子医治喉咙,两人约定终有一日,要一起从地底下逃离出来……”
嘉草突然停住,不再接着往下讲。白沐忍着渐沉的脑袋,喃喃追问:“后来呢?”
“后来这两个孩子就逃出来了,相携同游,并醉花月,终了一世……”嘉草回头一笑,在灯下,竟生出些与外貌不相对等的婉媚风流,“所以救治了哑孩子的覆菹,在我们楚北一代,变成了男男之间互通情爱的象征。”
“公子,故事快讲完了,你手中的酒,怕是要凉了呢。”说着话,嘉草伸出左手,摸了摸脖间悬挂的锦囊,“至于嘉草颈间所佩的覆菹,是一位客人不小心遗落的……”
覆菹……白沐晕沉沉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翰林院窗根下迎风摇摆的一小片覆菹。
覆菹在京中并不多见。
白沐不自觉的饮下两口酒,镇定心神,才语似游离地问道:“你的那位客人,他可是楚北人士,姓……苏?”一语未必,定定的看着嘉草,只觉脑中轰鸣,心跳如雷。
嘉草神情有些为难:“我的那位客人……他身份特殊,望公子原侑,嘉草不能说。”
白沐震了震。
“不过那位客人,他并不姓苏。”嘉草想了想,慢悠悠回了一句。
白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也终于难敌脑中沉闷钝痛,倒在榻上。
作者有话要说:
覆菹什么的,传说什么的,纯属狗血虚构……
第34章 共枕花月(一)
天旋地转之中,手中早已摇摇欲坠的酒盅终于滑落下来,砸在胸口,洒下一片沁凉。
月上中天,朦胧之中,似乎听见院子里有房门开开合合的声音,紧接着,纷杂的人声层层叠叠言谈陪笑而来,一忽儿近,一忽儿远。白沐酒醉乏力的身子也跟着一忽儿热,一忽儿凉。
不过最终,这些声音总算都渐渐远去了。
白沐脑中一片晕沉,撑持着最后的一丝清明勉强盘算:皇帝……已经走了吧?那么楼外的官差,自然不会再进来翻查的了。如此,便是烂醉如泥,也大可放心了……
嘉草走到窗边,推开窗子。
夜风习习,伴着皎月清辉遍洒一室。也将白沐渐沉的眼皮重又掀动。
“嘉草……”白沐勉力睁开双眼,冲着少年引人垂怜的单薄背影低声呼唤:“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酒……”
嘉草闻声回眸,唇侧笑意渐浓,却毫无声息。
房中燃着暧昧红烛,摇曳不止。
白沐用力睁开眼睛,看红雾的笼罩下,少年单薄的身影极其缓慢地向着自己步步接近,慢慢的,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裂成了两个,再由两个变成了四个……直至无数张相同动作相同神情的冶艳脸庞充斥了整个眼前,使人头痛欲裂。
短暂的寂静中,不断靠近的人影停了一停。细细捕捉,似乎听见有人在抚琴吟唱,声音有些熟悉,隐约可辨: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忽一刻,尾音裂帛,琴音和人声都消失不闻。
只剩下眼前因为靠得太近而终于真切的嘉草。明明是同一张脸,眉目之中的气度风流却全然不同,眼前的这张脸,举手投足之间,似有天然而生的妩媚多姿,摄人心魄。
“公子,我们幽冥宫的故事传说……好不好听?”嘉草俯下身子,红唇冶艳:“我的那位客人,他可是听得很生气呢,嘉草看着,只觉得心疼万分……”
他突然伸出手,大胆勾人地点向白沐双唇,幽幽念道:“白公子,白沐,白子季……我的那位客人,他姓严。”
白沐只觉被人兜头泼下一盆冰水,若说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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