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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天,这种狗血又狗血的事恐怕会让京城里闲得发闷的人津津乐道上好一阵,总有些有钱又好事的人会知道到底是谁动了她的兰儿,她只要等着,耐心的等着就可以了。
因为睡了足足两天,所以脑袋里有些昏沉沉的,瑞珠想起来,却被伺候的人紧张的按着不让动,说是烧还没退,她被送进宫来以后御医诊断说是之前的风寒本来就没完全好,结果又被急火攻进了心脉,如果不好好调养的话恐怕会有凶险,所以皇上下令让他们看着她,怕她一醒过来就又不顾身体的乱动。
瑞珠有些发昏的瞪着面前穿着绯色宫纱的男人,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这里是既然说是宫里,那么女皇帝的后宫当然放的都是男人。
“你叫什么?”瑞珠瞥了瞥那个眉目还算清秀的男人,那个人低下头低低的回了一句:
“四儿。”
瑞珠不再问,只觉得喉咙里干得发疼,四儿端过药要喂瑞珠,瑞珠只伸出手来,把药碗接了过去一仰头就全喝了下去,药中的苦味让她忍不住闭了闭眼,喉咙里的干痛持续,没有一丝被缓解的趋势,正在皱眉时,瑞珠忽然感觉脸上被什么轻轻擦了擦,抬起眼睛看到是那个四儿正拿着纱帕给她擦嘴角留下的药痕,稍稍的多看了他一眼,那四儿收起手帕,转身端多小童端上来的水晶点心。
瑞珠没说话的拿了一块吃下,喉咙里的痛让她瞬间觉得肚子里再无一丝饿意,躺下身,瑞珠以为自己已经睡了两天不会再有困意、但没想到脑袋刚刚沾了枕头,一阵朦胧的昏睡感觉就笼罩了上来。
在完全进入梦中以前,瑞珠似乎听到耳边有人放下心一般的低低的出了一口气,等到再醒来时就已又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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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瑞珠睁开眼,第一眼看到坐在床边那个发髻高梳、凤目薄口的女人以后脱口而出的轻喊出来,眼泪随即莫名的滚了出来,一翻身,瑞珠爬在女人的膝盖上哀哀的抽泣起来,女人眼中露出惊喜而欣慰了的光彩,轻轻抚着瑞珠散乱的头发,喃喃般的低语:
“总算好点了,你可知道你前儿烧得谁也不认了,陈皇父来看过你好几次,结果你只睁着眼一边流泪一边笑,说自己不是瑞珠,说自己如果是瑞珠的话怎么会连个喜欢的人都保不住……朕怕陈皇父为你急出病来,昨天就没再让他过来……你还是这么爱哭……朕记得你小时就总爱这么爬在朕的腿上哭,但朕问你为什么哭时你却总也不说,其实朕都知道,有时候朕也想,若是你能生为男儿,也许倒是老天厚爱了你……但老天偏偏让你生成了女孩,跟着卷进这世间浊流……月总管之前来回报你的情况时说你因为撞到了头,身子虽无大碍了但之前的事却有些记得有些记不得了,当时我还在想,你若就此傻了,也许倒随了你的心愿……”
“姐姐……”瑞珠把脸埋在女帝的腿上,眼中的泪渐渐干了,瑞珠歪着头枕着,哑着嗓子低声说,“告诉我,到底是谁做的……”
女帝轻轻的抚着瑞珠憔悴了的脸,她从没见过这孩子如此坚持一件事,在她的印象中,那个小瑞珠永远都是一副忍着眼泪的样子,性子温吞绵软得连男儿都不如,但就是这样一个只要受了姐妹们的欺负就会跑来找她哭的孩子,在她登基后却极少再见她的泪了,她知道她在忍,有时候她会想,她把那个性子温软、心中容不得半粒尘沙的瑞珠推进一片肮脏杂乱的朝堂是不是太狠心了?但每当她这么想时,就会看见那孩子用沉默而容忍的模样站立于两潮交锋之中,用自己的身子阻挡着每一方的越线,她知道那孩子心中最渴望的不过是片清净无争的小天地,但每当她心中产生犹豫时,那孩子就会用眼睛静默的告诉她——她知道她不能走,也正是因为看到了那孩子静默的眼神,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再多叫几声‘姐姐’吧,你自从十六岁封了朝服以后就再也没这样叫过朕了……”女帝微微的沉默了一下,低下眼睛轻声说:“好好的歇着,朕一会儿过叫陈皇父来看你……那个府,你若不想回去就别再回去了,留在宫里多陪陪朕,朕不会再勉强你……”
'这一回,眼里的泪才是真的干了……'
瑞珠眨着眼睛静静的想,她不急,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不急,不管那个人是谁她都一定能找出来,女帝知道却不告诉她,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知道却不告诉她,那就等于已经告诉她她要找的那个人是个不可轻动的人物,会是谁?这个国家还有谁是连皇帝都不能轻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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