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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不同以往,得病的前十日,病人并不会有任何的症状,一切生活如常,第二个十日,病人开始咳嗽、发烧、食欲不振,有昏眩的症状,多数大夫都诊断为风寒,第三个十日,病情急转直下,病人出现血尿血便,剧咳吐血,严重的还会精神错乱,想要咬人喝血,病人通常在此阶段因失血过多衰竭而亡,死状难看,药石罔效。
瘟疫散播的方式至今无解,能彻底杜绝的方式就是严格与外界隔绝,尤其是与来自疫区的人保持距离,但谁染了病,在初始阶段又看不出来,人们只好躲在家里足不出户,京城各地气氛诡谲。
“爷,您还是别出府的好。”竹清犹豫的站在门旁,外头正因疫病风声鹤唳,爷这时还坚持出去!
韩士舒摇摇头,拎起披风,说:“那些还留在大京的百姓都是中下阶层的穷苦人,他们跑不掉已经够害怕了,朝廷官员若躲的比他们来严密,岂不叫人心寒,没事的,开门吧,我去行宁斋看看有什麽要帮忙,那儿人手不足。”
“爷,皇上都下旨要您别出门了,您就待著吧。”竹安帮腔劝道,苦著脸挡住路不肯开门。吏部其实在这波灾难中没什麽事,最大的问题就是欠人,可这当头,谁都怕死,不愿出来当官,爷的心又好,不愿动用强制手段,硬把那些候补生员扯出来。
“竹清,竹安,开门。”韩士舒轻轻看著二人。
竹清竹安俱感无比压力,咬著下唇,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韩士舒钻进轿里,突然听见轿外一声惊呼,他掀起轿帘,看见竹安颓然倒在地上。
“怎麽了!?”韩士舒赶紧下轿。
“不知道,爷,竹安突然昏倒了。”竹清焦急的轻拍竹安的脸,试图叫醒他,但竹安完全陷入昏迷。
“九哥你扶竹安进去,竹清快叫李大夫。”韩士舒蹙起眉,冷静下令。
“是。”
张道将竹安扛进他的小屋,李双匆匆赶来,脉搏一掐,表情顿时惨白。
“爷,您赶快出去。”李双火速从药箱翻出白布,罩住竹安的口鼻,他的动作令韩士舒和竹清脸色大变。
“李大夫你…”
“是这次的疫病,绝对错不了。”李双凝重的说道。“爷,王府不安全了,竹安必须立刻送走,您也必须另觅处所。”
竹清二话不说,将韩士舒拉离小屋。“爷,您不能靠竹安太近。”他话说完,随即意识到一个连带问题,陡然面无血色。
竹安得病了,那朝夕与竹安一同伺候王爷的自己呢?他与竹安可是睡觉都在一起,若自己实际上也已经染病………
竹清手脚发麻的拉起衣摆紧紧捂住口鼻,惊恐的看著韩士舒,若他传给王爷………
“竹清,你不用这样。”韩士舒不赞同的走过去,但竹清只是退得更远,一面猛力摇头,眼眶泛红。
不要靠近奴才,若害了爷,奴才万死不足赎其罪衍!
“爷,您进宫吧,带喜儿一起进去。”为防万一,李双也罩住自个儿口鼻,只有张道一副无所谓的插著腰。
“你们这样,我怎麽可能一走了之,你们生了病,整座王府的人都有可能生病,我也可能已经得了病,若进宫,不是多害了皇兄和宫里的人!”韩士舒不走,怎麽样也不走,原本要去行宁斋,这下也不去了,去了,也许再害了上官和其他人。
“爷,你不会得病的。”张道说。
“九哥,不管你说什麽,我都不会离开。”韩士舒强硬的拉起竹清。“竹安也不用送走,就在府里治,他是爷府上的人,死了也有爷给他下葬,你们通通都一样,听到了没!”他看著竹清,看著李双,看著轿夫,看著听到声音聚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不管是扫洒的下仆,还是洗碗的厨娘。
竹清泪花都溢出来了,按著口鼻呜呜呜的啜泣,旁边一群人同样红了眼眶,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被王爷的温暖给冲得无影无踪,不怕了,什麽也不怕了。
“爷,您进屋吧,这儿有老奴给竹安治病。”
李双比任何时候更加庆幸自己识得惜王爷,这样一个人,难得的令人想哭。他从邯家庄回来时,谢绝了皇上封的从二品太医院院使之职,只求待在惜王府做个七品级的王府大夫,太医院的同僚都笑他傻,讥他人老了糊涂,只有他自己明白,临老临死,自己做了一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韩士舒拨开竹清的手,竹清侧身躲过,依旧死死的拿衣摆按著鼻子嘴巴,韩士舒微愠了,狠狠瞪了竹清一眼,竹清含泪乖乖的放下手,但几乎是憋著呼吸不肯开口说话。韩士舒双臂环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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