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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多点儿,只要捱过这段时间,她就又是自由身了,到时候,哪儿不能去呢?
伸手把刚才收到的荷包掂了掂,看着那青底绣面和上面的粉色并蒂荷花。李玉娘的心微微一动,隐约觉得这荷包很是熟悉。不会,就是原来的李玉娘送给朱子钰的定情之物吧?
神思黯然,却又突地一声冷笑。连定情信物都还了,还真是两不相欠了。
把荷包里的银子倒出来一看,却是小巧的银锭子。来了这半年,她也知这样的小银锭子,一锭便是一两银子。只是平时百姓花销却不是用这银子,而是铜制钱。一贯制钱便是一两银子。按说,一贯一就是一千文钱,只是现今“以七十七钱为百”,因此,一两银子只可换到七百七十文钱。
不用细数,一眼看去,李玉娘已经冷哼出声,“一群龟孙子,连这钱都要苛扣老娘的。”
却是那荷包里只有七只银锭子,想来是那小厮或是其他人竟给她来了个三七开,扣下了三两银子。
正骂着,徐婆子已掀帘而入。眼睛在李玉娘未及放起的银锭上一扫,不禁闪了下,“这朱大郎也算对你好的了。要知道现在那些武勇效用一月才有米九斗、钱九贯呢!”
目光微闪,李玉娘心念一转,已笑道:“可惜被那些不要脸的汉子扣了些钱,真是晦气。”拈起一枚银锭,她轻轻放在徐婆子手上,“玉娘诸事烦劳徐妈妈,真是过意不去。这锭银子,权当玉娘的一点心意。日后玉娘役满无处容身时还求妈妈行个方便,帮我介绍份工作才是。”
一番话说得她自己都觉得绕嘴。可是看看徐婆子现出惊喜之色的表情,还是觉得值了。
拿眼打量了两下,徐婆子笑着把手里的银锭收起,却也不再看李玉娘手里的荷包,“这大户人家就是调教人,连玉娘都出落得这般知晓事理了。你放心,徐妈妈不会忘了你的心意,日后若有用得着妈妈的,自然为你尽心尽力……”
目光一对,两人都笑了起来。一个是银钱入袋,心满意足;一个是财去人安,心中宽慰。
之后,徐婆子一改之前的冷淡,李玉娘也是刻意奉承讨好,一路上言笑晏晏,和乐融融。难得知道这徐婆子竟是以前介绍她进朱家的人牙,李玉娘借机套出了许多之前并不十分清楚的事情。又作好奇状问出许多市井秩事,甚至连她将被卖去顾家也打探了个清楚。
徐婆子虽然表功为她找了户好人家,但从话里却可知道这顾家并非是什么大户人家,而是薄有家资的书香门第。
大郎顾洪乃是州学的一名士子,虽是书香世家,却并非什么名门望族。家中人口简单,性格温善,据说此次典妾却是其妻姜氏又怀身孕,故而买一小妾替他服侍丈夫。
听到这儿时,李玉娘不禁撇嘴。暗道正是你们这些北宋女人惯坏了老公,要是现代女人都这样,那二奶不是更要满天飞了。连说二奶村,就是二奶县二奶市都要出来了。
心里暗自盘算,去了这样的人家,那床弟之事不就要成了她的任务?在朱家,因为身怀有孕,这性事,她如愿避开。可这次……
不管了,反正说什么都不能就这么白白让一个陌生男人占了便宜,说不得,就要闹上一场了……
PS:郎君:丈夫;使女:雇来的奴婢,不属贱籍。
第三章 下马威
马车缓缓停下时,李玉娘不自觉地捏紧了指尖。
留意到她的小动作,徐婆子便笑着安慰了两句,无非是新主家的主线脾气多好,是远近皆知的善心人之类。可就是这样,李玉娘却仍是心存顾忌。
下了车,却是一套不甚宽敞的四合院,大门上挂着“顾宅”的匾额。应声出来开门的却是一个梳着双丫髻,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
“原来是徐妈妈来了。”轻声说着,少女挑眉往李玉娘这头看过来,不知怎的,却是一声冷笑,“快进来吧,我家主母正等着呢!”
顾家宅子,不过是一进的院子。和李玉娘记忆里的北京四合院很是相似,她不知这样的江南民居有个讲究叫作“四水归堂”。虽大致上是和四合院一样,可在细节上却又有些讲究。
绕过影壁,正面是一明两暗的三间正房,东西厢又各有三间略小的厢房,南面却是一间小的倒座房,看起来象是厨房的模样。
把徐婆子和李玉娘领到东厢房的客厅,少女冷眼打量了李玉娘两眼,便笑着同徐婆子说了两句把她领了出来。李玉娘知道定是这家主母要先与徐婆子谈谈,虽然心中烦闷,却仍是一言不发地对回头看她的徐婆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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