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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至于其余无关的人都退下,听到没有?」
☆、chapter nineteen 妥协
在这个金字塔般层层分级的家庭里,假如公爵是躯干;那唐娜就是大脑;他的妻子和孩子组成了血肉,他的灵魂则由神来主宰,用品行证明自己。意志往往无法扭转身体的本能行动,一如唐娜无法扭转公爵的思想。
房间里的人被都清干净了。唐娜坐在软椅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何时起,布朗特家里多出了许多秘密,那些不能让外人得知的事情,都被称为罪恶之源。
又要开始了。
那不停回放的命运。
唐娜闭目养神,期间进入了恍恍惚惚的浅眠中,一旦人老了,很多事都是不由自主的,比方说她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困意,可能不分场合跟地点,只要闭上眼睛,就有十分疲累的感觉涌上全身。那样她就很容易睡着了。
好在唐娜的意识在众人来到之前,仍然处于清醒的状态,头脑也没有混乱,就像是破晓之际逐渐散去的雾云,全世界的光亮都集中在那一小点,犹如天神的预示,浑沌终将迎来黎明的救赎。
修亚把西摩尔带了过来,没有带多余的人,包括杰夫都被她打发出去了。
西摩尔首先看到了她手里摩挲着的那把剑,仿佛感知到了剑的主人,脸上流露出深深爱意与怀念的表情。西摩尔只知道一个人会使她有这种表情,就是他的祖父,亦是唐娜的丈夫。
「这是……」
好像被西摩尔的声音惊醒了,唐娜蓦地睁开眼睛,用茫然的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还没从那股使她沉浸到不可自拔的情绪中回神似的。
接着她用一种轻不可闻的声音唤道:「西摩尔?」
「是的。」公爵回答,每次他见到祖母有这种眼神的时候,内心都是有些不快的,像是在透过他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他知道,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要怪只能怪上天让她的丈夫走得太早了。「我在这里,唐娜。」
「你知道这是谁送来的吗?」
「我不确定,这些东西都是由门房和管家分别验收的,但是,上面应该有写他们的名字吧?」
修亚插话进来:「不,上面没有,只有这一件礼物是匿名的,我们都觉得很奇怪。」给布朗特家的人送礼,就算不是出于巴结讨好之意,至少标上自己的名字与祝福,算是一种心意,也免得跟其他人的礼物混淆了。
所以说,这样的做法,从各方面都叫人难以理解。
「有什麽头绪?」修亚说,「我就是在快结束的时候去大厅里露了个小脸,基本上没注意过有哪些人,表哥你有没有见到过眼熟的或者奇怪的人呢?」
西摩尔抿了抿唇,脑中莫名其妙地浮现了一对湖蓝色的眼,偏红色的发,然後是那人稍显受伤的神情。眨眼间,那人微勾起嘴角,从凄凄哀哀变成清清淡淡,于他身侧擦肩而过,冰凉的气息仿佛山间的泉水甘冽清苦。
怎会想到他呢?西摩尔愣住,对自己平白冒出的念头感到很不解,然而,转念细思,那人不是正符合『可疑』和『眼熟』的标准麽?只是,连他也不知道究竟在什麽地方见过那人。
修亚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麽啦?西摩尔表哥,你都想到发呆了。」
「昨晚确实有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公爵说,「因为他暂时还没有闹出什麽事,加上我不想破坏杰夫的生日,就放他自己走了。」
「身份不明?你知道对方的姓氏吗?」唐娜深思道。
「我没来得及问这个,他就很不高兴地离开了。」
「那……唉,那太可惜了。」
「可是,」公爵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他临走前说,要是有人想见他的话,则需在东面的房顶挂上鹰旗。只要他看到这面旗子便会过来了。」
唐娜和修亚均是对这个要求感到不解,面面相觑,觉得这人似乎非常的神秘且自大。
公爵想了想,又说,「对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是席尔维娅的妹妹把他带过来的。你们见过黛茜丝的吧。她抱怨说那个叫杜兰的人……虽是个风度极佳的男士,却也是个利用她感情的大骗子……」
不等听完後面的话,唐娜已然惊呆了,手指颤了几下,使劲扳住椅子把手问西摩尔道:「你、你说什麽?黛茜丝真是这样说的吗?」
她平常最看不起那种名声败坏的女人,此刻却像找到了救星一样,盼望谁能进一步证实那番话。
「我敢打赌。」公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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