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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年；你代表我谢谢大伙儿。&quot；

金彪扑通跪倒：&quot；我代表弟兄们谢谢掌柜的！&quot；

寿亭急步上前拉他起来：&quot；别；兄弟；我受不了这个。去吧。&quot；金彪刚走到门口；寿亭又叫住他：&quot；我说金彪；我问你这样一句话。&quot；

金彪擦着泪回过头：&quot；掌柜的；你说吧。&quot；

寿亭苦笑一下：&quot；如果有一天我在济南开工厂；你们跟着我去吗？&quot；

&quot；去！掌柜的；你走到天边；我们也跟着。&quot；

寿亭点点头：&quot；好好；去吧。&quot；

金彪擦着泪走了。

寿亭点上支烟；站在窗前向外看着；看着那已经不冒烟的烟囱。远处；雾蒙蒙的。冬季阴冷的散射光映得他那脸有些惨白。屋里就他自己；办公桌上依然没有文具；茶碗里的茶也凉了。他就那样站在窗前；他想自己当年在通和染坊门口往身上撒雪的情景；想起锁子叔递给他的半块饼；想起在关帝庙里；自己往胸口上摁香。。。眼泪流了下来。

&quot；要是能赶上那太平盛世；我能把大华染厂干得和整个青岛城那么大！我能把飞虎牌卖遍全中国！&quot；接着；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账房里；老吴接着电话：&quot；贾小姐；你有重要的事？好！好！卢森堡咖啡厅就在厂附近。你到了？好；我这就去给陈掌柜的说。好好。&quot；

3。贾思雅激感陈寿亭；恩怨情仇付流水

贾小姐放下电话；掏出小镜子来补补妆；往嘴唇上添了些彩。

不一会儿；贾小姐看见寿亭走过来；忙收起那套东西；向门口迎来；寿亭从没进过咖啡厅；乍一进来有点摸不着头脑；正在四处乱找。贾小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莺声燕语地来了一句：&quot；六哥！&quot；

寿亭一惊；稳住了神；忙说：&quot；不敢；陈寿亭。&quot；

贾小姐拉着寿亭到她的桌上坐下；示意侍者上咖啡。

寿亭冷冷地说：&quot；贾小姐是想买大华染厂吧？&quot；

&quot；你怎以猜到的；六哥？&quot；

寿亭笑笑：&quot；你整天恨得我牙根儿疼；这十几年你一直骂我；不为这事你能找我？&quot；

贾小姐故作娇媚：&quot；人家是恨六哥不在乎我嘛！&quot；

寿亭忙摆手：&quot；打住；打住！咱有什么说什么；千万别弄这一些'仙人跳'。钢钩子抓不住琉璃球；你那家什用的不是地方。&quot；

贾小姐捂着嘴笑得更历害：&quot；六哥说话真有意思！明祖回去对我说了；你那厂八万就卖；这个价钱卖给妹妹吧。&quot；

寿亭一闭眼；笑笑：&quot；论说卖给谁都是卖；你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贾小姐；听我的；别买。在青岛开工厂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你想想；要是好干；我能走吗？&quot；

贾小姐不以为然：&quot；那你为什么卖给明祖？&quot；

&quot；贾小姐；你虽是挺能干；但你毕竟没在元亨当过家；主过事。这个厂；明祖能干；你不能干。大华在我手里；我比明祖干得好；半年就能把明祖干挺了。妹子；咱这些年虽然没说过一回话；可你知道；我不是坏人。这干买卖；是开门容易关门难哪！妹子；我都快离开青岛了；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这些年；你一个女人抛头露面；东奔西跑的；攒下点钱不易；还是好好留着吧！可别一时头热；全陷到这里头。&quot；

寿亭的表情很真诚；贾小姐有些摸不着头脑：&quot；真这样难吗？&quot；

寿亭把咖啡杯向外推了推：&quot；妹子；这日本人整天想买工厂干什么？还不是和咱争买卖？他现在是买厂；咱可以不卖。甚至我和明祖商量好了；两家都不卖。那又怎么样？日本人会在这里建厂。你想呀；那坯子布是他控制着；他给咱的价钱高；他自己厂里的价钱低；光这一下子；咱也受不了。日本人甚至敢不挣钱；平着赔着往外卖。他要是这样折腾上三个月；咱顶得住吗？一边是高价的原料；一边是低价的行市；咱不是找死嘛！妹子；你叫我六哥；我认了。听我一句话；好好留着你的钱；看看再说。&quot；

贾小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