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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总算看清沈谦手里提着的竟然是一个盖着布料的食盒。
等了一小会,沈谦才弯腰将食盒放在地上,又一样一样取出里面的东西摆在树下——几碟精致的小菜,一壶酒。
看到这些朝露不由得微微一愣,他带这些东西要干什么?吃个夜宵也犯不着跑这么老远到荒郊野外来啊……
但是很快朝露就看懂了,因为沈谦端着那酒壶一口也没喝,而是全部洒在紫藤树下的土壤中,嘴里喃喃自语着在说些什么,可惜隔着这么老远朝露竖起耳朵也没能听清楚。
只不过这架势显而易见沈谦是在祭拜着谁,难道,这树下安葬着他某个重要的人?!可是没道理啊,这沈少庄主父母双全,还有个娇滴滴的未婚妻,家里又没死人~浓重的夜色中沈谦的背影微微颤抖似在忍耐着极大的悲伤,完全不是白天见到的那副镇定自若的世家公子形象,朝露看着看着竟忍不住有些心酸,就算猜不透沈谦到底在祭拜谁,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人对沈谦而言非常重要……
沈谦在树下直直站到天边出现了启明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看他走的方向应该是回山庄了,朝露和殊墨也没必要再跟踪下去,而是等沈谦走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从树后走了出来。
瞥了一眼十几米开外的紫藤树,朝露再次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殊墨,“哎,也不知道这树下葬的是什么人,能让沈谦如此挂心。”
“……他娘亲。”殊墨淡淡答道。
朝露吃了一惊地瞪大了眼睛,刚才沈谦肯定是说了话无疑,可隔着这么远人耳朵根本不可能听清楚啊!
见朝露如此惊讶,殊墨干脆转过脸来,“沈谦说,要让沈天肃付出代价,以慰他娘亲在天之灵。”
“不、不会吧?!”
这可比得知紫藤树下安葬了沈谦母亲的消息更为劲爆啊!她实在想不通这父子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弄到这等地步,而且,又关沈谦的娘亲什么事呢?难道现在金翎山庄里那位王夫人并不是沈谦的生母吗?
信息量太大让朝露一时半刻拿不准主意,又转头看向月色中摇曳生姿的紫藤花树,“这一大家子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啊!”
“……我们该回去了。”殊墨稍稍仰头看了看天色,语气平淡地提醒道。
朝露点点头,再过会就要天亮了,的确得抓紧时间回到房间。
于是两人很快又回到了山庄,一路上倒很顺利,碰上几个巡夜弟子也都轻巧地避开了。
进屋后朝露迅速关了门躺到床上,尽管这时候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能再睡一会,可想起沈谦半夜外出祭拜的举动她就瞬间倦意全无了。
不管怎么想这里面都有问题,且不论这沈家复杂的亲属关系,单凭沈谦非得挑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出门祭拜就很可疑了——就算那王夫人和沈天肃是二婚并非沈谦生母吧,可无论如何作为前任妻子也不该葬在那样偏僻简陋的地方啊!而且,沈谦祭拜自己的娘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干嘛要在这大半夜没人的时候呢?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天,虽然没法把这些线索与自己要追查的事情联系起来,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闭眼就不自觉地回想起夜色中沈谦孤单自语的样子,她开始忍不住好奇想知道沈谦和他父母之间究竟怎么了……
就这样左右为难地想着,本来不想睡觉的,可稍没注意翻个身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她再次睁眼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
惊觉这么浪费时间睡下去可不行,她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来,随便整理了一下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谁知刚抬头望向庭院,就看到沈谦背靠着树干站在那里,也不知等了多久。
见朝露一脸愣怔地站在房门口,身材修长的锦衣青年迈出几步从树荫下走出,枝梢漏下的阳光洒在他衣襟上形成斑驳的光点,显出几分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柔和之感。
只不过对于昨夜刚鬼鬼祟祟跟踪过人家的朝露而言,一大清早就看到沈谦站在门口还真有那么点心里发虚,没什么底气。
“昨日事忙怠慢了,今天沈某在城中酒楼订了酒宴,不知陆公子可否赏光移步一聚?”沈谦说这话时脸上并无太多笑意,但语气还是颇为和善让人无法拒绝的。
朝露扶着门框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她偷偷扫了一眼周围并未看到殊墨的身影,正好找了个托词随口说来:“呃,我那朋友平素喜静,所以沈少庄主的好意我们心领就可以了。”
哪知听了这话沈谦竟然微微一笑,他那张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