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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子却如蛇一般绕上了她的长剑,舞剑急忙回撤,黑衣女子借力拔地而起,凌空绕过了舞剑,朝着梳妆台边的两人跃了过去。
舞剑略惊,却也不慌乱,将剑鞘脱手而出,直射女子后心,黑衣女子回手一鞭扫出,剑鞘虽被她扫出了门外,身形却滞了一分,舞剑早已贴着地面滚翻过去,先一步挡在了两人身前五步,拦住了黑衣女子的去路,冷道:“想杀舞碧和惜玉、公主,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黑衣女子似是被她震慑住了,朝着一旁退开几步,蒙面黑巾下的唇森然冷笑,她刚一让开,身后的半空中便有一团黑影盘旋在屋子里,忽然全部朝着舞剑扑了过去,仔细一看是一群黑色飞虫,舞剑挥剑乱斩,剑上不断传来铮铮的撞击声,握剑的右手虎口被震得生疼,好几次长剑差点脱手而出,舞剑贝齿紧咬,丝毫不敢分心,将自己和身后两人护得严严实实。
飞虫自然不会无故攻击人,除非,是有人在操控黑衣女子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似是在等待一击必杀的空当,控虫的人自然不是她。惜玉凝神细听,风雨声中有细微的笛声从窗外传来,笛声忽然急转尖锐,飞虫攻击更猛,舞剑倒退了三步,显然是快要抵挡不住,黑衣女子见时机成熟,立即便动身加入战团。
斜对面客栈中一直旁观的男子再也按赖不住,纵身跃出了窗台,欲朝着对面的窗口飞身过去。
而就在此时,屋中的几盏油灯同时熄灭,黑暗中一线极暗的银光自窗前划过,男子盯着对面,愣生生的止住了身形,铮铮铮漆黑的屋里响起了一连串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散落一地,噼里啪啦响声不绝于耳。此时银光再现,转瞬即逝,屋里响起了女子的痛呼声。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天地间霎时一片豁亮,黑衣女子捂着肩头,狼狈的从窗口翻身而出,手上的鞭子也只剩下了半截,立在对面屋檐下的男子悚然动容,紧紧盯着对面的屋子里的情形,只可惜,隔着厚重的雨帘瞧不真切,短暂的雪亮过后,眼前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
雨幕中,依稀能听到有什么东西从对面的窗口呼啸着破空而来,夹杂着雨声,不能细辨方向,男子急忙翻身回了屋子里,刚站稳便听见隔壁穿来女子的闷哼声。
隔壁厢房中以笛声驭虫的女子眉头紧皱,顾不得逃跑,也不管对面的人是否会追过来,抬手连点,封住受伤手臂上的血脉,随着扯下了半截袖子,手臂上的伤口竟似一个黑洞,伤处不断冒着黑血,半截手臂都是暗黑色,赫然恐怖。
女子满头冷汗,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颤抖着手将瓶中的白色粉末倒在伤口上,伤处立时腾起了一阵黑烟,痛得她险些昏厥过去,却只能咬牙苦撑。
在对面第一轮剑光闪现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培育多年的‘飞骨’全数被人斩杀了,那时便该逃走,但她却想看一看,一剑斩了数只‘飞骨’的人到底是谁,却不防对方早已经发现了她的方位,迎面射来半只‘飞骨’尸体,她立即闪身躲在了窗户后,不料半虫的尸体像是料到她会闪身一般,撞在了窗沿上反弹过来,她无处可躲,只能以手臂护住要害。
她培育飞虫奇毒无比,只要见了血,便会感染全身血脉,分化出千万只幼虫,瞬间就能啃尽血肉,若不是她随身带着解药,现在只怕已经化成了一具白骨,女子心有余悸的看着对面漆黑的窗户,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便急忙夺门而出,消失在暴风雨中。
油灯被重新点燃,舞剑从怀中拿出一张丝绢,仔细的擦拭着剑上的血迹,绯衣女子绕过地上的尸体,取下了墙上挂着的备用灯笼,“公主,这屋子住不得了,我去叫人换一间干净的住。”
男子的目光穿过厚重的雨帘,直直的看着对面的窗口,观察着屋子里的情形,满地的鲜血汇聚在了一起,屋中像是铺了一层红毯,而那三个女子,面对着地上几具破败的尸体,竟是如此的镇定自若
灯火熄灭期间,两名丫鬓都换了位置,只有公主依旧是站在梳妆台旁,似是从未曾移动,那电光火石间斩了无数飞虫,伤了黑衣女子,迅若惊雷、疾如闪电的两剑,到底是谁挥出的?
三名女子相继离开了那间屠宰场般屋子,男子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敦煌虽然离京中十万八千里,但是消息却是灵通的,他自然也知道,京中传闻,当今圣上身边有两名顶尖的杀手:封喉,刺心。
这几年来,关里不时有灭门惨案发生,凶手手段残忍,被害人的府邸往往是鸡犬不留,死者的伤处大多相同,一剑削断咽喉,一剑穿透胸肺,与刚才那名女子斩杀黑衣人的手法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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