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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也不禁大起同病相怜之感,两人默默无语。
月过中天时,吕青悄然跳下松树,凝望了熟睡的抱琴片刻,将外袍脱下,轻轻地盖在她的肩头。
二人隐匿行踪,跟着丹军到了燕云关,可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燕云关关门紧闭,他们也无法入关向平王报信,只能一直在丹军军营外藏匿。
丹王放话要三天后攻城,吕青思忖一番,觉得只有在丹军押送柔嘉和薛蘅上燕云关的路途上才有一线机会。二人备齐弓弩箭矢,这日凌晨便在此等候,意图冒死一搏,恰与薛蘅所谋不约而合,这才及时救出柔嘉。
抱琴此时自来不及细叙这些情形,她紧攥住柔嘉的手,道:“公主,我们快走。”
柔嘉犹豫了一下,但也知自己武功低微,根本帮不了薛蘅的忙,反而只会拖累她,便向吕青道:“吕大人,拜托你了,一定要将薛先生救出来。”
吕青点点头,转身便走。
抱琴看着他修挺的背脊,心中一热,脱口呼道:“吕大哥,你千万小心!”
吕青脚步顿了一顿,旋即掠向树林,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薛蘅激斗间瞥见柔嘉已蹿入了树林,而接应二人的身影极似吕青和抱琴,她心中大石落地,手中刀光四起,每刀均含凌厉真劲,如风卷残云一般,杀得丹兵死伤枕籍。
但她也知道这样缠斗下去不是办法,只要军营中留守的丹军听到动静赶过来,自己便插翅难飞。念及此,她一声厉喝,身形拔起丈许高。丹军齐齐将枪戟矛戈高举,薛蘅落下来时,在这数十杆枪戟上借力一踏,如搏兔之鹰,扑向数丈外的那名将领。不等那将领一招递出,她已挺刀刺入他的腹肋,顺手一带,将他拖落在地,自己腾身上马。
她力夹马肚,竟不驰向前方,反而向丹军大营驰了过去。将领被斩,丹兵有一霎那的慌乱,待看清薛蘅竟是驰向己方军营,更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时大呼小叫追上来,却已被薛蘅抛下了十余丈。
快到丹军军营,薛蘅飘落马背,施展轻功,在听到动静出来拦截的丹军之中如泥鳅一般钻来突去,手中厚背刀如砍朽木,杀得丹军人仰马翻。混乱中,她突入一个营帐,砍断绳索,将这营帐拉倒在地,再如法炮制,砍翻数个营帐后,丹军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丹军留守的将领赶到,与押送薛秦二人的将士会合,这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急忙派人火速往燕云关下报信。
可刚派出传信之人,还没有来得及下令搜索军营,营地内哗声大作,火头四起。燕云关为北境干燥之地,一有火头便浓烟滚滚,丹军慌了手脚,纷纷赶去救火。
薛蘅仗着绝顶轻功在丹军军营内游走,放了几把火,便寻找关押那一千余名殷人的地方。
可寻了一阵,仍没有找到他们,薛蘅不由有些着急。她知时间紧迫,只要燕云关下的丹王得到消息,派云海十二鹰回来,自己便难逃离险境。
她四顾之时望见丹王的中军大帐,心中一动,闪身疾走,不多时潜到了中军大帐后。
一零二、逃生
她运气听了片刻,知道帐中只有一名身无内功之人,便轻轻挑起帐角,钻了进去。只见帐中用牛皮制成的作战图前,一名十二三岁的灰衣少年正拿着根皮鞭指来指去,嘴里还不停低声念叨着。
薛蘅悄无声息地掩近,手指骈点,正中少年数处穴道。少年一声未发,软倒在地。他双眸之中只露出片刻的慌乱,便恢复了镇定,好奇地盯着薛蘅的一举一动。
薛蘅见他年岁与薛定相仿,又是侍童装扮,也不想伤他性命。她在帐内找到一件银色盔甲,忙套在身上,又系好盔帽。她身量高挑,比一般男子矮不了多少,那盔帽又是半遮面的,这样一来,若不将盔帽掀下,谁也不知她就是薛蘅。
她取了案几上一块令牌,想了想,在那灰衣少年身边蹲下来,用恐吓的语气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捉来的殷人关在哪里?你说出来,我就饶你性命。”
灰衣少年眼珠一动,点了点头。
薛蘅量他也不敢捣鬼,将他拎起,右手在他腰间轻轻托着,出了中军大帐。说也奇怪,她换了这身银甲,与这少年一路走来,即使偶尔遇上丹兵,皆不敢直视她,恭恭敬敬的闪在一边,躬腰为礼。
少年不能出声,以目示意,不多时便引着薛蘅到了丹军营地最东南的一个角落。这是一处极简陋的马厩,关着上千人,正是当初和薛蘅一起被俘的那些殷人。
薛蘅心中一喜,见看守的丹兵不多,便掏出令牌,喉间变成粗重威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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