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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黑色的骷髅,人们都叫他“黑骷髅”。王中维不喜欢黑骷髅这家伙。令他惊异的是,车婉婉在她的办公室摆了一排兵器,有长枪、关刀、铁棒等等。车婉婉和黑骷髅翻江倒海的场面让他感到恶心,他不能忍受车婉婉如此放荡。当然这是他经常见到的场面,有时他会想这是车婉婉的权利,她有寻欢作乐放纵自己的权利。然后他关掉了电视,再一次临窗而立,感觉这座城市在他脚底下漫延。
事实上,对于这个城市的一切,他不太清楚,好像这个城市的腐败与阴暗,都是别人的,或者在他的眼睛之外。他对政治不感兴趣,甚至常常记不得K市市长的名字。在K市里,他仿佛是一个局外人。他想起车婉婉说过:你不熟悉地球上的东西。她将他看作一个外星人。他笑了笑,觉得她似乎不理解他,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你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对世事一窍不通。
有时王中维想到这座城市的历史。他想他应该怎么样描绘这座城市。现在K市已经是一个中等城市,他曾经翻阅过县志,县志其实挺简单的,没有什么深刻的记载。他想知道关于这座城市的野史,一些不为人所知的性史和事件。就是这样,居民、街道和房屋,虚幻般地存在。如果他是一个作家,他想好好描写这个城市,几乎每一天。
他想起禁色俱乐部最近又发生了一桩命案,杀手黑玫瑰在那里枪杀了一个副市长。他常去禁色俱乐部,为了打发时间。对他来说,那里有一种放纵的感觉,他不想道貌岸然地做人,讨厌那种整天绷着脸的人,可是他感觉自己就是那样的人。有时他走上市区最高的望睚岭上,看着远处绿蒙蒙的山丘,觉得他的天地太小了,那些风景好像梦幻,远离了自己。
缓慢(2)
王中维点燃一支雪茄烟,他知道很多人好奇梦之丸的生产。梦之丸是他发明的。他似乎洞察了人类存在的愚昧,映照出自身的幻想。这是他的天才发明,一个由抽象概念、虚幻的故事与大众趣味构筑的现在。梦之丸入侵了人们的精神世界和日常生活,这就是,由身体分离出来的感觉,变成了人们脆弱的快乐——他们依靠梦之丸,来寻找庸俗的短暂的快乐。
哪里有想象,哪里就有奇崛。比如,现在他转换狼的基因,把一个人变成一个狼人,这似乎成为无稽之谈。想象把无形的快乐变为商品,梦之丸是出售幻想的符号,预示着情感主宰世界的可能。梦之丸意味着情感的杀戮,这是一次戏剧空间的模拟,并由此引发趣味。真实的个性不再是遥远的回声,他想从繁衍的变异或陌生的事物中制造出接近内心的东西。现在他把莫飞变成一个狼人——莫飞吃了渗进狼的基因的梦之丸,成为一个狼人。他将不断制造出各种充满幻觉般的东西,把这视为深蓝之吻。
匪夷所思的深蓝之吻由他制造出来,必将震惊世界。他明白这不只是科学的发明,更是游戏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人们追寻失落的情感。而人类往往背负着放弃绝望的可能,或者背叛自身的绝望。这是他所追求的:和谐的梦想,自由解放的梦想,不断疏导欲望的形式。这是一种繁复的镜子游戏,反射,界定,记录和扭曲每一个瞬间。他陷入了一种不可预期的游戏,也许到时候,什么结果都没有,只有虚空的漩涡。
这些日子他睡得并不好,也许他得依靠梦之丸进入梦境。事实上他至今没有吃过一套完整的梦之丸,那些梦故事他知晓得清楚,觉得再吸食下去也是无聊的事情。没有人会可怜他,在这个世界上,他永远是孤独去感受哭泣与耳语。他想到了柏格曼的《哭泣与耳语》,在那个电影里,他记得三个女人正在等待另一个女人死亡,她们轮流照料她。他羡慕那个女人,在临死之前能有三个女人照料她。也许他临死之前,只能看到空气在流动,甚至还可能有一只蜘蛛爬在他的身上,这个八脚怪物可以唤起你内心深处的恐惧。我害怕死亡吗?他又一次问起了自己。
王中维想起他在日本和一个有夫之妇的故事,那个女人怀疑得了|乳癌,却不想切除它们,只想等待死亡的到来。他记得她说过,我不是害怕失去双|乳,只是想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她说死亡应该是一件美丽的事情。他知道日本女人的婚姻过得并不如意,她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她有一种生的厌倦。他记起自己吮吸她的Ru房时,想到里面充满了癌细胞,就觉得在吮吸正在腐烂的红杏。他还记得日本女人喜欢唱好莱坞歌舞电影《雨中曲》一句歌词:那个傻瓜把脚趾当作玫瑰。她唱起来的声音高尖,把脚趾高高地扬起、晃动,仿佛要把它们晃成玫瑰。后来她亲吻他的脚趾,不断地舔着他的脚趾,她说这是玫瑰之吻。直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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