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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喊马嘶悲鸣不止,它们碾压过草原,将所有的阻拦之人、阻拦之物狠狠撞飞。长枪大戟砍到圆球上,无不崩折,弓箭硬弩射到圆球上,纷纷弹开,这些圆球列出的阵型仿佛变成了一座滚动的钢铁堡垒,在阳武军中横冲直撞。一路奔行,所过之处无人能挡,直接插入战场,在真族人的大队之前变化阵型,排成了长长的一列。
“列阵!列阵!冲垮它们!”术子嘶声暴喊着。
军士们收拢起来,排出了箭矢之阵,骑兵重新上马作为箭头,步兵压住阵脚,两侧弓箭手形成双翼,他们的动作也快,远不是阴平统领的那三万兵马可比。但术子忽略了一点,他的士兵没有与河络交战的经验,而他自己也没有指挥军队的经验,在今夜之前,他不过是阴平幕后的一个谋士。
阳武军呐喊着冲了过来,站在圆球之前的高大将风挥起了冬瓜锤高举向天,银光闪烁的冬瓜锤便成了一个信号,紧接着一个闷闷的女声响起,“给爷受死!”
在所有人都在思考这是不是一句暗语的时候,每一个圆球上忽然伸出了无数的刀刃,远远看去,竟和花瓣一般无二,这些金属之花发动了冲锋,到处肆虐着,开始了对阳武军的屠戮,鲜血又一次挥洒在草原上。
逃回来的老苏惊魂未定,脸色煞白一片,他颤巍巍地挤到术子身边来,低声问道:“术子大人,这仗没法打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该跑了。。。。。。是撤退。。。。。。”
术子呆了一呆,没时间再去感叹“世事无常”,他急忙勒转了战马,疯狂地朝着黑暗的角落里冲去。老苏却没料到他这么痛快就做出了决定,哭笑不得地跟着跑了。他们两个这一撤,士兵们也清醒了过来,四散奔逃,那些金属圆球便到处滚动,深夜的草原上,金光到处闪烁,美丽异常,却与那些悲呼惨嚎之声格格不入。
真族人惊呆了,他们楞楞地看着满地滚动的金光,忽然爆发出热烈的喊叫声,更多的人都在喜极大哭。
奇特的韵律在天空中飘扬开来,无数的大哭声、惨叫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场宏大而又缺乏指挥的音乐。
术子亡命而逃,只找最黑暗的地方策马狂奔,在他看来,只有藏到黑暗里,才不会有人发觉他的踪迹。老苏紧紧跟着他,回头张望之际忽然发现身后竟然没有士兵跟随,这让他很不踏实,万一碰上什么人,凭着他三脚猫的功夫怕是保不住小命了。也许是他的预感应验了,在他们前方,果然闪烁起银光,黑暗中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山矗立。
“不好!”术子惊呼出声,急忙猛勒马缰。
战马的速度已经放开,一时间竟不能收住,冲出了一段距离才收稳四蹄,可这样距离那人影也更近了,银光将人影照个透亮,分明是那个将风。
老苏一咬牙,“大人,狭路相逢勇者胜,就让小人去给您开道!”他大呼着发动了冲刺。
这一刻,胖子的身体被温暖的感动填满了,泪水宣泄下来,而下一刻,泪水干涸在脸上。他眼睁睁地看着老苏的战马冲到了将风的身前,不知怎么忽然偏离了路线,从那将风的身侧穿了过去。
风里传回老苏哭泣的声音,“大人保重!”
老苏的声音里充满着歉疚与不舍,术子却气得火冒三丈,“你这头猪!”
这胖子刚刚喊完,陡然间头顶上狂风大作,一片黑暗当头罩下。术子大惊抬头,迎面呼啸的狂风逼得他睁不开眼睛,脸上的胖肉有被刀切割的疼痛,他一下子大吼起来。双肩痛彻骨髓,术子发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拉住了,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竟被一只大雕拎上了天空,三魂七魄当即散去了两魂六魄,只剩那么一点魂魄还能让他有所作为。
“救命啊~~~”
撕心裂肺地哭喊提醒了将风,这将风抬起头来,“雷雷,抓活的!”
雷眼雕不忿地长鸣一声,双爪一松,将这胖子抛了下来。胖子的脸色更加苍白,耳畔处风声阵阵,从七八丈的天上摔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他很自觉地翻了白眼,晕了过去。可是他没有摔在地上,将风伸手一抓,抓住了他的脚踝,倒掉着他。
将风将倒挂的术子提到脸前,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这头猪!”
饱受劫难的真族人开始收拢起来,人们悲伤地清点着损失,这一战,真族成年的汉子死伤殆尽,只剩了不到两百伤残之人,死去的老弱妇孺接近两千之数,如果没有河络的援军,也许真族真的要全部埋骨于此了。被俘虏的胖子,在悲痛的真族人的撕打之下,最终吊死在大树上,没有人收尸,就那么风干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