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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哄笑,那小妞羞红了脸,科长也哈哈大笑:“别开玩笑了,小李!我们这里不收下水。你到医院也许他们会感兴趣,而且价格不会低。”�
信贷科长的话的确提醒了我。我记得我曾看过一篇报道,说的是在印度和东南亚一带,有些穷人、懒汉好逸恶劳,靠出卖自己的身体器官维持一生。如果能将器官走私到西方国家,还可以一夜暴富。人一次性总共可以卖的器官包括1000cc新鲜血液、一只角膜、一只眼球、一只肾、一只睾丸、一只脾,如果你饭量不大,还可切除三分之一至二分之一个胃,一至两米肠子而不危及人的生命,至多体质较正常人虚弱而已。卖一只肾怎么样?这个突如其来横空出世的念头疯狂地撕咬着我折磨着我,令我心驰神往走火入魔。我失魂落魄地游荡在大街小巷,梦游般来到了一家医院门口。我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恍恍惚惚地看着数不清的麻木不仁的脸孔忽隐忽现,我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这些人都是来做某种交易的。我迷迷糊糊萎萎缩缩地来到顶楼,里面空寥无人,阴森可怖。我四处张望寻觅,木然来到一个挂着“人体器官捐卖处”的屋子。我刚进门便有几名大夫狼一般地围过来。�
“捐还是卖?”为首的老狼问。�
“卖。”我嗫嚅着,气若游丝。�
“卖?——”老狼有些不悦,“卖什么?”�
“腰子。脾脏也行。”�
“几岁口?”他掰开我的口看,用一支镊子在上下牙齿之间乒乓乱敲一气。�
“二十六。”�
“填张表,开个价。”�
“两万元。”�
“你以为你是大熊猫,八千元。”�
“一万八。”�
“九千。”�
“一万五”。�
“一万二,不加了。”�“……”�“卖不卖?不卖拉倒?——下一位!”�
“成交!”�
“取个腰子对身体没事吧?”我犹犹豫豫萎萎缩缩。�
“没事。两个腰子,反而不好,产权不明、体制不顺、分工不明、责任不清、奖惩不严、相互扯皮——肾炎就是这样闹的。”医生权威地说。�
接着他们到屏风后面去了,不久就听见磨刀的嚯嚯声和阴险的叽叽咕咕。�
“煮着吃!”�
“炒着吃!”�
“嘘——蒸着吃。”�
“炖——汤——喝……别让它跑了!”�
我猛一回头,发现门已关严,门后站着一个眼冒绿光、口露獠牙、血盆洞开、长舌扑腾、手持利刃的家伙,淫笑着向我扑来,其余人等也围上来,端着托盘、菜板、菜刀和叉子,穿着鲜血淋漓的大褂。�
“血肉之躯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敢擅动――,我不卖了。”我晃然大悟夺路欲逃。�
“卖也卖不卖也得卖!”他们狼笑着扑上来。�
我憋狂了,一步跃上窗口,仰天长啸一声,一个跟头栽下去,一时天旋地转……�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钱啊钱,你这个魔鬼!我起身来到阳台,让凉风吹干了我浑身的虚汗。我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去找王文革借点,他小子既然极力纵恿我下海,总不该见死不救吧。还有赵卫彪、贾卫东他们那里没准也会拉兄弟一把。�
我第二天早上找到了位于滨河路王文革的“爱心花店”。他刚开门,那个在舞厅上班的妞儿正和他一起把花盆往外搬,一边浇些水。我向他倾诉了贷款遭遇,满脸通红地提出了我的要求。朋友就是这样,绑他玩蹭他吃理直气壮,借钱真是羞于启齿。好在王文革慷慨地掏出五百元塞给我并对我说:“别跟我提借钱,这五百元算我赞助你的。实在不好意思,你看,生意秋,费用高,我手中也紧。”�
我还是坚持给他写了张借条。他也不容易。我找到贾卫东和赵卫彪时他们面有难色。贾卫东解释说:“太不凑巧,我们刚换了一台新冰箱和消毒柜,原来那台冰箱是从我家借来的,上月房租都还欠着呢——没办法,现在是欠帐成风,饮食诈骗犯又多,真是赔本赚吆喝!”�
“朋友分为可以借钱的和不能借钱的。”我恬着脸激他们。�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连我们都信不过?”赵卫彪也诅咒发誓,“我他妈谁骗你谁是汪国真!”�贾卫东这时灵机一动地向我建议:“说实话,你找我们借钱真是找错了对象,白成富才是大财主,不是他来照顾咱们,恐怕早就关门了,你去求求他,没准看在舒怡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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