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1/4 页)
舟身剧烈摇晃之际,老者身形疾沉,两足向舱顶一压,点足飞登江岸,反臂拂出一掌,向那小舟发去。
这本是转眼间事,老者穿出舱顶时舟身已飘离江边,加上反拂一掌,劲风压挤水向,将舟身急送出四五丈外。
他两足一踹之力,将舟舷压沉水面,江水汹涌贯注舟中,渔舟即将沉没。
舟中两人但觉掌力一接之下,全身撼摇不止,不禁心中大骇,瞥见老者已震开舱顶穿出,同声大喝道:“那里走!”
猛觉舟身剧烈的飘摇晃动,已知情势不妙,只感足下一软,瘦长汉子面色大变,喊道:
“我们快走!”
语音甫落,双手快疾无伦地往上一摆。
舱顶立时震飞,两人点足腾起,向江边斜飞落下。
心神慌乱之下,又沉黑不见五指,不知身距江边多远,两人身形疾落,但听哗啦哗啦两声水响,均跌落冰寒澈骨江水中。
所幸落下之处,距江岸不远,水才深及胸项,两人好不容易攀上江岸,水淋淋落汤鸡般,冻得全身发抖。
瘦长汉子目露狰狞,咬牙切齿怒骂道:“这老贼逃到那里去了,若能抓到,非断骨分尸难治心头之恨。”
说时倏然一怔,楞着双眼道:“我俩与他素不相识,分明是有意相戏,莫非他认得我么 ?”
另一人摇首苦笑道:“大哥,别妄相猜疑,这只怪我俩。”
瘦长汉子闻言一愕,诧然道:“什么?借舟渡口,本人之常情,我俩何错之有?”
“大哥,依小弟推测,这怪老者是个性情孤独怪僻的江湖能手,方才大哥再三出声相问,他都不睬不理,已是居心相拒。
后来,我们飘身落入舱面,窥见他在舟中的时候,就须以礼出声求见,万万不该悄悄蹑入舱中。
他本江湖能手,那有不发觉之理,误认我俩心存恶念,当然要先下手为强,设身易地一想,换在我俩也是一般。”
瘦长汉子呆得一呆,只道:“我们现在如何走法?”
“只有沿着江边走去,在天明之前赶抵兰豁城郊,暂投在客店中烘乾衣衫,饱餐一顿后再走,唉!欲速则不达,真是霉运当头。”
苦笑声中,两人疾奔离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罗凝碧向奚子彤告辞回房而去,紧闭房门。
缓缓宽去外面缎袄,拥被而眠。
鹦鹉雪见立在帐钩之上,不声不语。
姑娘怎么也睡不着,只觉接触泛起,万千愁绪,无由自来。
她只觉这位老前辈委实与传言一般的怪睥气。
说了半天,莲瓣金粟降魔杵的来历以及珍异之处毫未说出,末了,还强人所难去黄山一行。
一想起这点,不禁心烦意乱,直似四肢百骸无处舒放一般,辗转翻侧,仍自神思不宁。
固然她急於前去娄山施救赤壁瞽叟,但毋宁说是急於会晤沈谦。
忆起前时,俪影双双的携手在花前月下,喁喁私语,西冷桥畔,红枫飞霞,无奈劳燕分飞,只剩孑然冷落芳心。
此情此景,人何以堪。
她怀念前情,不禁暗暗默吟一阕词章:“长亭洛,年去岁来,攀折柔条过千尺愁一箭风快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凄侧恨堆积。
记月榭携手,云桥闻笛,追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姑娘触思伤情,珠泪断弦般淌落。
忽听院中破空之声腾起。
她料知邋遏神丐奚子彤已离店他往,多半是去宝觉禅寺。
须臾,耳中猛觉屋面生出咔喳声响,心中一震,倏地翻身离榻,抓过缎袄穿上,一手紧扣,一手反按着肩后剑柄之上。
只听院中响起一低沉语声道:“罗姑娘,我们明人不做暗事,你出来回话吧!”
罗凝碧玉容一变,横掌一推,蓬的窗门震开,人巳穿窗外出,沉足疾落,玉手已掣剑出鞘卷出。
寒光积雪,剑芒匹练疾卷院中临风屹立两人。
姑娘聪颖机警无伦,已料出来人必在一对以上,说不定就是方才被奚子彤惊走的两人,竟知道自己之姓,定然是巴大魁之事泄露。
她为防途中料缰,是以定下先发制人,欲悉数毙命剑下。
果然一对年约五旬狞恶老者横刃竖掌立待,震窗大响声中愕然注视,却万料不到姑娘身在凌空即剑招卷出。
两人不由大惊,身形一分,两片刃片同时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