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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的培养教育下长大的,前些年被党组织安排到黄羊堡村,在村里建了一所小学校,他就成了学校里唯一的一个老师。农村人有知识的不多,所以对有知识的人都特别崇拜,马德全一眼就看上了这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在他的安排下,不满二十岁的李韬略就和大他两岁的马红军结了婚。由于是生产队长的外孙子,村里人平时自然都要另眼相待,耿直老实的人告诫自己的孩子,和李爱国玩的时候不要去惹他,他就是惹你你也不要理他躲着他就是了。而那些比较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一看到李爱国跟着他娘在街上时,就会满脸堆笑地走上去,摸着李爱国的头用略显夸张的声调儿称赞,你看这孩子,长得和他爹一模一样,长大了一定是个学问人有出息!
陈根清是唯一的例外,只有他敢和李爱国打架。习惯都是从小养成的,尤其当孩子还不能分辨是非,如果由着他们的性子,一些恶习在他们的意识里也会觉得是天经地义。当李爱国可以满街跑时,他的一个毛病就显得非常突出,就是看到孩子总喜欢戳点对方,不是推推人家的肩膀就是掐掐人家的胳膊,对方如果反击,两个人就会打起来。可每次打架不管是谁吃亏,总是没有人会怪李爱国,都是别的孩子遭到大人的呵斥,幼小的李爱国就逐渐形成了一种观念,他打人是对的,他就应该打别人。次数多了之后,所有的孩子就都不敢再和李爱国打架,受了欺负也不敢去和大人说,他们知道说了之后肯定还要再挨一顿训,“谁让你去惹他来?不会离他远点儿吗?”
只有陈根清敢和李爱国打架,那时的陈根清一直比李爱国高半个头,每次他都能把李爱国压在身子底下,当大人们看到把他们分开后,李爱国满是泥土的脸上就左一道右一道地挂满了形状夸张的泪痕,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每回李爱国一哭,马德全的老婆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跑来,看到是陈根清,火气只好消去一半,只能气乎乎地骂,“小兔崽子,怎么欺负我们家爱国?”陈根清就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是他先打我的。”马德全的老婆瞪着大眼,也再说不出什么来,就拉着李爱国的手边往回走边说:“不是早就告诉你不要和他玩吗,他比你长得高半个头,你哪里打得过他?”可小孩子有几个有记性的,不出几天,李爱国就会又和陈根清滚在一起。
为了陈根清和李爱国打架的事,苗香菊没少给人家赔礼道歉,无论谁对谁错,每次似乎都是李爱国吃亏,而且对方毕竟是村干部,要不是因为他们家有个陈旺喜,队长那凶煞一般的老婆怎么可能会轻易算完?自古就天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在这片土地上村干部的官就是再小,他不也掌握着一村人的命运?只要以后还想在村里常年住下去,村干部就当然是不能得罪的,所以人家即使没有上门问罪,你也不能那么安稳地坐着像理所应当似的。
马红军和她娘不仅人长得像,五大三粗膀大腰圆一看就不是善主儿,脾气也和她娘一样的火爆,是有名的没理都可以搅三分的刺头儿,要是让她得了理那对方就是不死也得蜕三层皮,所以每次苗香菊都是要硬着头皮听一通训斥,“你看看你看看,我们家爱国这鼻子还有这脸,都成什么样儿了?你们也太没有家教了,是怎么教育的孩子?”这还是好的,要是对方不是苗香菊,马红军早就破口大骂了。苗香菊只能红着脸尴尬地点头应着,她是来道歉的又不是来说理的。如果碰到李韬略在家就会好一些,他就会走出来对马红军说,“算了算了,看你都说了些啥儿?不都是孩子嘛,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哪儿有那么严重?”说完就会再看着苗香菊,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别介意,她就是这种大嗓门,小孩子打架今天打明天合的,大人就不要管了,哪里还用得着道歉,你太客气了。”
由于这个原因,苗香菊对李韬略的印象很好,到底是文化人知书达理,看在他的面子上,马红军的刁蛮也就无法再去计较。离开的时候,李韬略会很客气地把苗香菊送到门外,让苗香菊心里慌慌的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李韬略这时又说,“陈根红也是你的孩子吧?你养了一对好儿女,聪明伶俐。”苗香菊就更不好意思了,“李老师你太客气了,还得托你好好管教才行。”
李韬略绝对是个好老师,但未必是个称职的父亲,这一点并不难理解,他是入赘马家,平时在家里自然不会有太高的地位。李爱国一生下来就有马家人宠着,他想管教都没有机会,往往话还没说完就会让马红军给噎回去,时间久了李爱国也根本不听他的,说重了就跑到姥姥姥爷面前告状,让李韬略怒骂不得。后来李韬略也想通了,自己一个孤儿,能娶上媳妇还有了儿子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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