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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萧闻言,亦关心问道:“前几日我指了王太医去,他开的药,你可都喝了?若是不行,便再让旁人来诊。”
沈团儿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个微笑,点头道:“王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是顶好的,许是入冬的缘故。吃什么都没胃口。”
敬妃轻拍着她的手:“都听说苦夏,却还没畏寒不食一说呢。你可是有什么事放在心里不痛快?若真有,说出来,咱们便出不了对策,但总比一个人闷着强。”
“宫里样样都好。哪有不快。”沈团儿简单解释一句,配上瘦怯模样,显然没什么说服力。
“你没事就放心了,说起来这冬日也是恼人,雪下起来没个停的日子。”敬妃透过窗棂通风小缝瞧着外头将晚天光,起身笑道,“和宜宫离这儿远,我得先走了,回去描了首饰花样,明日来给你们瞧。”
敬妃走后,室内便只剩容萧与沈团儿二人,捡一块蜜饯放入口中,容萧看一眼沈团儿局促神情,淡淡问道:“想说什么,可是你娘亲的事?”
沈团儿猛一抬头,触及贵妃洞悉的目光却又低回去,缓缓跪在地上,艰涩道:“臣妾此事,实在难以启齿,请娘娘。。。。”
“是为你生父之事来的吧。”见沈团儿额头隐隐冒出冷汗,容萧轻笑,声音中多了一丝温度,“起来说话罢。”
沈团儿存了满心疑惑,惴惴起身,却始终不敢将眼皮抬起。
“瞧瞧,这两句给你唬住,倒像我料事如神似的。”容萧示意锦宜为沈团儿添茶,笑道,“每次夫人入宫后你来谢恩,脸上一点欢喜也无,还凭空瘦了许多,若我再瞧不出有事,便是睁眼瞎子了。至于想到是你的生父,倒真是胡乱一蒙,教我猜中了。”说来也是沈团儿生母张氏沉不住气,暗地中想要托人去寻亡夫被冤枉的证据,正好让刘平在京中暗线碰到,消息也就自然传进容萧耳中。不过这些缘由,她自然不会去和沈团儿解释。
“先帝在时,家父在太医院供职,后因院判误诊宫妃致死,院判畏罪自尽,留下的罪名,却连坐到家父其余诊治太医身上。”事已至此,沈团儿只能如实相告,“家父去时,臣妾不到四岁,当时情形也记不得了,这些都是家母所言,她虽委身果毅公府,却一直心念前夫,故总想让臣妾向娘娘一求。”
“你父亲当年的案子不小,太医院几乎去了半数人,我也有耳闻,但时隔多年,昔人已去,许多事也已不可知了。”容萧沉吟,又道,“况且,即便你父冤屈,但先帝的旨意,即便当今圣上,也不能改。”
“臣妾知道,臣妾也并不求当年一案能有结果,只是家母相逼,心中委实难过,才引发近日身疾。”沈团儿苦涩一笑,解下腰间玉璧,“生父含冤不报,也许娘娘会觉得臣妾实在不孝。但臣妾的生父,除了这枚玉璧留下,便与臣妾再无交集,在幼时有限的记忆里,他没抱过臣妾一次,臣妾从未享受来自父亲的疼爱,实在也无法在心中生出多少孝敬。”
“原来这枚玉璧,是你生父所传。”容萧点头,问道,“那你生父姓甚名谁?”
“家父名唤何诚,祖籍浙江徽州府。”
容萧脑间一闪,一道几乎不可能的闪电划过心尖,似雨点落下的不可置信浇满全身,她用尽全力才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抻平嗓子对沈团儿道:“我记下了,你且回去吧。”
。
沈团儿再见穆衡,已经是两月之后,自从穆衡大婚后,他们已许久没有见过,穆衡没了向太后请安的由头,也极少入宫,这次是跟着礼亲王来的。
“臣给德嫔娘娘请安。”穆衡一揖到底。
曾经心中无数次层起的波澜只剩下浅浅涟漪,几乎稍一追寻便倏尔不见,沈团儿微微一笑,颔首道:“哥哥请起,一家人不必多礼。”明明是每次见面都说的话,此刻听来却说不出的陌生疏离。
沈团儿喝了口茶,笑问:“听说嫂嫂有了身孕,不知几个月了?身子还妥当?”
“回。。。回娘娘,已。。。两月有余。”穆衡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颤,复恭敬道,“劳娘娘惦念,她身子尚好。”
“时间过得真快,哥哥不久便要做父亲了。”沈团儿对上穆衡的眼,脸上的喜悦欢乐毫不作伪,转头对采韵吩咐,“瞧我,欢喜傻了,快去将那对金银小锁拿来,算我给侄儿添彩。”
采韵走后,穆衡才微微放松了身体,试探唤道:“团儿,我。。。”
沈团儿微哂:“哥哥,你还是叫我德嫔吧。虽然是兄妹,但在后。宫,总不比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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