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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的匈奴兵还没来得及拍拍胸膛,说声好险,又是最先面的几个匈奴兵惨叫着消失在自己眼前,“卟”的几声闷响,那是壕沟里竖的削得象匕首一样锋利的树桩穿过人身体发出的声音。
这一道明显比刚才绊马索更阴险的壕沟果然杀伤力也更大,总共有十一个人先后成了树桩上的糖葫芦。
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是有匈奴人继续判断出了壕沟的大概位置,估摸着冲到壕边,然后两腿一夹,马缰一提,那马儿咴律律一声嘶叫,纵身跃过一个半马身的壕沟——匆忙之中,能挖得这么宽就不错了。
判断能力差一点的,不是提前跳了就是没机会跳了,整整两个什的三十人编制,硬是在有心算无心的前后夹击下只逃出三个人。
匈奴人逃得没边了,而身后的大火烧到隔离带之后就没东西可烧了。听着眼前这些人的欢呼,蔡琰心里有一种恍如隔世,再世为人的缥缈感觉。
“多谢恩公相救,请受小女子一拜!”蔡琰整了整身上早已残破不堪的衣物——早就是在马身上的颠簸中给磨得千疮百孔。鞋也只剩下一只,而那只空着的脚上袜子也破了个洞,蔡琰能清楚的感觉到风呼呼的往里灌,非常无礼的抚mo自己的小脚丫子。
还好,天黑,看不清楚,要让人看见自己这付窘样,蔡琰要羞愤而死的。
“姐姐无需客气,白天我见他们人多,急切下不得手,晚上便叫了多些人来,这些匈奴人忒可恶,对我们汉人又杀又抢的!”少年牵过一匹马,“姐姐被掳已久,想必周身酸麻无力,先骑上小弟的马吧,我们一道先回县里再说。”
“敢问小恩公姓名?”见这少年口口声声叫自己姐姐,本来要叫恩公的,也变成小恩公了。
“我叫郝昭,郝昭的郝,郝昭的昭!”那少爷回答。
“卟!”蔡琰忍不住,用小手掩了嘴吃吃的笑起来,哪有人这么说话的?咦?手上总有有股淡淡的膻味?想必捆自己手的那条绳子原来是用来捆羊的吧?
“姐姐,为什么每次别人听我这样说就会笑呢?我哪里说错了吗?”那少年看不清楚脸,应该是一脸的诧异吧?
“嗯。没有错啊,说得很好。”蔡琰难得笑一笑,觉得这少年真是有趣。
大难得脱,身心倍觉精神,蔡琰又问道:“小恩公……”
那少年说道:“姐姐你就叫我的字吧,伯道哦,伯道的伯,伯道的道!不要老是小恩公小恩公的叫,听着别扭。”
蔡琰一听,再也忍不住,在清暗的月夜中笑得露出了一排碎玉般的贝齿,“咯咯咯”清脆如银玲般的笑声响彻四野。
完了完了,今天什么淑女形象都没了,爹爹原来说过,女孩子笑的时候不可以露出牙齿的。
呃……没关系,已经不是女孩子了。
“姐姐你又笑我!”那少年有些不高兴了,听声音有点气鼓鼓的。
“不笑,不笑,唔——哈哈!”蔡琰觉得今天好开心,遇到个这么憨厚可爱的小弟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洗涤着脸上满是的污垢。
那少年憋着一肚子气不说话,牵着马在前面走,后面一大帮子人还在七嘴八舌谈论刚才那连环陷阱应该如何如何再修改一点,以达到最好的杀伤效果。
“伯道?!”
“嗯!”少年不高兴的应了一声。
“可曾读书?”
“原来念过半年私塾,后来先生看我老睡着,就叫我娘把我领回去。再后来娘把我打了一顿,但是再没去念了。”
蔡琰秀眉一蹙:“怎么小小年纪……就这么好本事?”
她本来是想说:“不好好念书?”后来想想自己书念得不错吧,还不是让大字不识一个的匈奴人给捉了,讲道理又明显不管用,最后到底是让一个读过半年书的少年给救了。
她现在有些怀疑自己在这乱世是不是应该象张锋那样学学骑马射箭,有点自保之力也好啊?
那少年听了就高兴起来了,有人称赞他么:“是啊,我从小跟着爹进山打猎,就算是一般的狼也拿我没办法呢。”
两人东扯西拉的谈了半天,最后又回到匈奴人这个话题上来,郝昭很是硬气的冲着天上月亮叫道:“等我从了军,就去灭了这些天杀的匈奴贼!”
“你要从军?投于何人?”蔡琰好奇的问道。那只没有了鞋的脚有些冷,那只大拇趾从袜子的破洞处一露出个小半边来就冷的厉害,于是她把那只脚缩在马腹上粘着紧紧的,那马觉得甚不舒服,连连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