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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咧嘴笑了笑。“不过也不要紧,我以前一直一个人在恶劣的天气下飞回内地,就象今晚天气一样。运气好的话,我还刚好能赶上慕尼黑的夜总会。让那两个混蛋留在飞机上再紧张一个晚上吧。”
麦西说道,“恐怕不是这么回事。而且不知道这算不算你所谓的坏消息。华盛顿要召我回去,一等我完成这星期的空投任务就得走。”
“算你运气。”萨里宁笑着说道。“我嘛,这回过后也该休息一下了,杰克。是该飞回老巢收起翅膀的时候了。你用的这些党卫队的渣滓已经开始让我心烦了。”
萨里宁跨上那铁梯,在顶端上他止住了脚步。
“不为我祝福吗?”
“一路顺风。”
当麦西开车到湖边时,已经差不多是半夜十二点了。他点燃一支烟,凝望着绵绵细雨下那波涛辽阔的湖水。他思索着那份华盛顿的电报,并猜度着为什么他们要他回去。
另外一件让他萦怀的事是关于那个姑娘。尽管事情的发生都已过了一个多月了,安娜·克霍列夫仍会时时出现在他的脑中,他觉得很难忘掉她。
他关掉引擎,隐隐约约地听到水上传来汽笛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汽船的一星灯光在寒冷的夜色下移向远处的岸边。
这个声音老是唤起他的回忆,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然后闭上他的眼睛。
那是很久以前了,也是象这么一个冬季的晚上,还是孩子的他第一次看见美国的灯点。
那时的他年纪只有七岁,但是杰克伯·麦辛斯基仍记得在爱丽丝岛*上四周那混杂的人体味道和那嘈杂的人声。
有乌克兰人、波罗的海人、俄罗斯人,还间杂着爱尔兰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和德国人。大家都憧憬着在这个被传说为新世界的国度里开始一个新的生活。
他是在1919年跟他的父母从俄国启程然后来到这里的,这是在布尔什维克革命两年后。
他父系的家族在两代以前从波兰移居到圣彼得堡,斯代尼斯拉斯·麦辛斯基受雇于宫廷。杰克伯;;;;;;麦辛斯基仍清晰地记得被带着在那规模宏伟、金碧辉煌的凯瑟琳宫殿里作冬天散步。斯代尼斯拉斯·麦辛斯基是个用脑思考的人,他爱好阅读和下棋。如果不是错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里,他或许会成为一名律师或医生,而不是现实生活中一名卑微的木匠师傅。
而他还有一个不为他的主人所知的秘密,这一秘密如果被知晓的话,他会被立刻解雇。
他是一个孟什维克的热烈支持者,他私下里很是鄙视那些贵族阶层和他们的寄生生活方式。他坚信俄国的未来将依赖于民主和自由,这一时代潮流终会到来,不管沙皇愿意不愿意。所以当赤色分子占领了圣彼得堡后,他不是那些兴高采烈的人当中的一个。
“相信我,杰克伯,”他的父亲总是喜欢这样说。“我们会为这红色的狂热付出代价的。我们需要一个新俄国,但不是这样一个新俄国。”
对这场红色革命,再也没有人更比斯代尼斯拉斯·麦辛斯基惊愕了。这就象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一股龙卷风,因为长期以来孟什维克一直是要改革俄国的生力军。而列宁的布尔什维克也非常明了这点,所以任何东西,只要对他们的这场所谓的革命有威胁,都要被无情地粉碎。
终于有一天红军来了。三个人带着步枪。
他们顶着刺刀将斯代尼斯拉斯押走了。他怀孕的妻子和孩子不知他生死如何,直到三天后,他总算被放回了家。他人被打得遍体鳞伤,手臂也被折断了。他还算是幸运的没被喂一粒子弹到颈脖里,但这一天迟早是会来的,而斯代尼斯拉斯也清楚这点。
所以斯代尼斯拉斯和他的妻子收拾东西带着他们的儿子,驾着亲戚送给他们的马车出发去爱沙尼亚。杰克伯父母东凑西借的一点钱刚够买上从塔林出发去纽约的船票。
这是个艰苦的严冬旅程,而那强猛的东风更是雪上加霜。那纵帆船被二十英尺高的巨浪不住地冲击着抛掷着,底舱里移民们受尽了磨难。在第五天,娜蒂亚·麦辛斯基早产了。
斯代尼斯拉斯不仅失去了一个孩子,还失去了年轻的妻子,当两具尸体被葬入海中时,年幼的杰克伯忘不了他父亲那孤寂凄凉的表情。这个漂泊者深深地爱着他的妻子,他失去了她以后,人再也没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他父亲的一个朋友曾告诉过杰克伯,失去一个年轻美丽的妻子对一个男人来说,就是一个无法弥补的创伤,而他也深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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