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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法和往年的热闹相比,阎家两位家主心情都不爽利,有眼色的也都不会挑这时候上门来找不痛快了,所以偌大的家宅内,一片冷寂。
阎老太爷坐在太师椅里看着窗台上的兰花发呆,他早年脾性并不好,常常动不动就发火,后来经过阎家这一难,看尽了人情冷暖,渐渐地也就没那么暴躁了,几个儿子陆陆续续都结了婚,阎澄又出生,真能让老太爷气得心悸手抖的事儿也就更不多了,不过他有高血压,这盆兰花还是他七十大寿那年阎澄特意从暖房里给他移来的,就是一般的蕙兰,不算名贵,也相较会好养些,阎澄让他有时间倒腾倒腾这个,不要随便生气,见了这花就能想到他,然后越活越长寿。
老太爷一边想着阎澄的话,一边回忆着阎家近些年遭逢的点点滴滴,半晌都回不过味儿来。
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佣人来报,说有客到。
老太爷被打断思绪很不高兴,“谁都不见。”
佣人顿了顿,说,“是谈教授。”
以往阎外婆来一般从来都不用通报两位家主,她巴不得和他们一面都不见,径自看完女儿也就走了,现下特意让佣人传达,那就说明是来冲着他们来的。
果然,老太爷一出去就瞧见阎外婆坐在阎家的客厅内喝着茶,而她身边则是阎外公。
另一头阎鸿佐听着消息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眼前的情况,父子俩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视线,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阎外公见了阎老太爷礼貌地起身和他握了握手,而阎外婆则仍是幽幽地喝着茶,连阎鸿佐坐到对面了都不抬头看他一眼。
阎鸿佐却还算周到的叫了他们一声,得到的是外婆的一个轻哼。
几人心里都不舒坦,老教授夫妻俩又明显是有事而来,客套寒暄自不必了,不过谁都没有先开口,一时场面便冷肃了下来。
最后,竟还是外公先说话了,“这一段日子,想必你们和我们一样都在为阎澄的情况伤脑筋。”
虽然阎鸿佐和谈莺生阎澄的时候较晚,但谈老教授夫妻俩却是很早就结了婚,此刻也不过七十出头,而且精神矍铄,眉眼生光,和阎老太爷一身硬挺的军|人风范不同的是,外公气质沉静,举止斯文,一看就是出身良好的读书人,他平时一心钻研学术,很少过问闲事,也常被外婆呼来喝去,但其实只要他真正开口决定的事儿,至少谈家是无人会反驳的,最重要的是,谈莺唯一会听取的意见,就是谈外公的话。
当年,外婆强烈反对阎鸿佐和谈莺的婚事,阎鸿佐没少在外公身上下功夫,博得他的认同,最后外公终于松了口,他们才得以过了外婆这一关,而他和谈莺闹僵之后,阎鸿佐每每看到外公也总有些抬不起头来。
外公又道,“这些年,阎澄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如果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么想必我们俩也都应该为此负上很大的责任。但事实是,这并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他可以自主选择喜欢不喜欢的感情,我们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挣扎过,也查阅了不少资料,但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阻挠,因为有太多悲剧的例子告诉我们这勉强不得。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养他教他为的不就是他能好么,管得了一时难道还管得了一辈子?”
外公抿了口茶,见阎老太爷和阎鸿佐的表情都不甚美好,便又道,“我也了解你们一时不能接受,所以不如就给大家一些时间好了。”
老太爷皱起眉头,“亲家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阎澄跟我们走,什么时候你们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见面,省的相看两相厌。”外婆直截了当。
然而阎鸿佐的脸色却更差了,如果只是要带阎澄走,为何俩老要亲自来?阎澄自己去U市不就好了么,反正寒假结束他肯定跑得比谁还快。
外公察觉到阎鸿佐的紧绷,朝他看了眼过去,证实了他的猜测,“对,除了带阎澄走之外,我还想把谈莺,一起带走。”
这下阎家父子是真坐不住了,阎鸿佐沉声道,“爸,谈莺的身体……”
“她身体如何,我们比你清楚,”外婆冷冷打断他,“她要继续留下,才会越来越不好。”
阎老太爷无法赞同,“谈莺一直待在这儿……”他本想说好好地,但这词儿实在不贴切,只能改口道,“待了这么多年,怎么一下子就要走……”
外婆笑了笑,“她的确早就该走,为什么不走,你不是比我们更清楚么?”
这话说得阎家父子一下子就哑口无言。
也就是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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