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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回过口来大吼一声飞马赶到。立刻就在这悬崖峭壁之巅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人狼之战。老母狼为报杀儿夺女之仇利齿如刀口口见血。吴尚义虽身强体壮但赤手空拳伤不到老狼的要害渐渐处于下风。
不知过了多久武冬梅从恶梦中苏醒过来。此时天色尚明透过雨帘她见眼前的地面上一人一兽斗得正欢。她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她隐约觉得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阴间里也常有人兽慱斗的场景她在一些寺院里的墙上就看到许多这样的壁画。既然人已经死了还怕什么?就大着胆儿坐了起来。这时她才看清楚一条恶狼毛倒竖张开倾盆大口张牙舞爪地向一个人迎面扑去。那人真惨:满脸污血分不清眉眼鼻口身上的破袄四处开花腰里扎条绳子中间插着一把斧头。砍柴汉子斗不过凶神恶煞般的大狼眼见他又要吃亏武冬梅本能使然竭尽全力喊了一声“斧头”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武冬梅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安然地躺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干燥又温暖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腥臊味儿。她身下铺着干草旁边还燃着一堆柴火。火光熠熠洞壁生辉。隔着火堆她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裸着上身背对着她破棉袄在怀里搂着两手抱着破棉袄好像里面包着什么宝贝疙瘩似的。
吴尚义听到动静刚要回头立马转过身去。他问了一句:“你醒了?”
借助火光武冬梅细心端详着那个人的背影。他的肩很宽脊背上满是血痕。她明白过来了这个人不就是刚才那个和狼打斗的砍柴人吗?我怎么会到了这儿?这是阴间还是阳间?她想问问清楚可是咽干嘴苦她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不知怎么那个汉子的破棉袄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声。她吃了一惊忽然想起了什么禁不住脸热心跳她使出浑身力气狠地问道:
“哪来的娃娃?”
“天上掉的!”汉子没转身声音在山洞里回声很响“是个尕丫头长得很心疼。以后给娃起名就叫天掉。”
沉默长久的沉默。武冬梅绝没想到会落到这般地步越思越想倍感伤痛不由得泪水涟涟长叹一声叫道:
“天哪羞死人了!这以后叫我怎么活人?”
吴尚义小孩子犯了错误似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陪着小心通红着脸诚惶诚恐地说:“我是、我不是……。其实也就、就那么……。我是坏、坏人但我绝对没安坏心。你、你好些了抱起娃娃走人你不知我的名姓我不打听你家住址咱俩各走各路这事咋会传扬出去?再说了生老病死本是长事谁笑话谁?上次我们村里开斗争会地主的婆娘把娃生到主席台子上也没见把人丢到哪里去?就是丢人也不是人家婆娘的事……”
这个汉子看起来粗手苯脚倒是长了张会劝人的嘴。听着听着触动了心事插嘴问道:“地主家的婆娘?你们村也有地主?”
“有哪里没有?全国一盘棋嘛!我们村不但有地主还有富农、还有反革命、还有……不说那么多了。反正贫下中农是人地富反坏就不是人了?等天亮了就下山我送你到你们家跟前我就走人以免人见了不好看……”
你看这个傻男人他说的好不好?武冬梅偷眼细看汉子一眼别看此人长得五大三粗但心眼儿厚道头脑清楚不知人品如何看样子不像个坏人。因而接话搭话:
“回家回哪个家?”
“回你们家呀!”
“我压根就没有家。本来我是要回家的都是你害得我没回成!”
“怪我?是我不对是我不对那好你若不嫌弃先到我家住下。”
武冬梅闭上眼睛点点头:“随你吧!”
吴尚义家住茨萍村从西往东数第四家。大白天抱一个婴儿领着一个婆娘进家没人不会看不着。吴尚义刚把娘俩安顿在炕头上紧接着就有人进屋大呼小叫道:
“尚义来的什么人?”
“亲戚。”吴尚义一边点火烧炕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家有个球亲戚?把不三不四的人召来当心开你的斗争会!”
吴尚义也火了抢白道:“没亲戚就不兴没老婆了。坏分子也没说不让娶老婆。”再瓤的男人也有些自尊心何况还是在陌生的女人面前。
来人嘿嘿一笑说:“哪个女人瞎眼了嫁给你这样的窝囊尸。”
吴尚义没敢大声说嘴里小声嘟囔道:“你先人!”
武冬梅身体恢复得很快。吴尚义专门请来老姑妈侍候病人。没过多少日子武冬梅就能下地走路和正常人一样了。
吴尚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你、你啥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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