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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人们或许认为尹柔是一只纯良无害的小白兔,可是,自从她与商安年的婚事告吹以后,人们也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使这是一直纯良无害的小白兔,也是一只陈腐深、意志执念的白兔精。
所以书韵更需要黎池的意见。
黎池轻轻地拍了拍书韵的肩头,说:“去吧。”
书韵瞬间卡壳,人和意识就跟分离了似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直到下一个瞬间,她又突然还魂,才匆匆跟黎池道了声“谢谢!”就跟着商怀桓飞奔似的,冲出了秀园的主屋。
大年三十的晚上,外面风雪交加,书韵连件厚一点的外套都没有带,就一路急奔,从庭院到圆门,再穿过梅林,直接抵达秀园的正大门,上了商怀桓的车。
车内的暖气被商怀桓以最大风速、最高温度开到底,可到底不抵屋内的温暖,书韵之前心慌意乱奔走得匆忙没有感觉到寒衣,在车里等空调暖和的车内温度的时候,却是深刻地体会到了寒冷的刺骨。
数九严寒的天气,不穿外套、羽绒服是最笨的小白才会干的事。
商怀桓一边开车,一边还得分出精力来看书韵的情况。
人是他从秀园借出来的,还回去的时候也应该是毫发无损的。如果因为她的疏忽忘了穿衣服而回去感冒的话,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后面车座上有我的外套,你不如先披上吧。要是感冒了,我也不好跟你家的黎池交代。所以就不要在乎什么我的衣服了,就当是一件棉被、一条毛毯好了。”
书韵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摸摸索索,把衣服披在了肩头。她正喝着中药,要是感冒回去的话,最后一剂要就不能吃了。
相当于以前曾经吃的苦都白费了。
书韵跟谁过不去都不愿意跟自己过不去。药是黎池特意为她寻来的,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容拒绝,非吃不可。
。
尹柔已经没有住在医院,而是搬回了家中。
书韵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地疏忽,这么长久时间以来,从来都没有主动去关心过尹柔的健康状况。
商怀桓不说,她就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
甚至,连她主动想起来,问一声安好与否都没有。
临进门之前,商怀桓说,糖尿病伴随并发症,尹柔的腿上已经长满疽疮。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见面的时候忍不住热泪盈眶。
尹柔已经回天乏术,商怀桓寄望,她最后能走得安详一点。
书韵努力地猛点头,可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地扑簌扑簌往外扑。
尹柔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子,天生高贵,气质如莲。她从一出生就注定比别人娇贵。她什么时候一身恶臭,半身不遂,躺在床上等人看过?
可她竟然就得了这么一种病,病理现象肮脏的都有让人不敢一视的勇气。
书韵越想就哭得越凶,呜呜咽咽,想停却止不住地流泪。
商怀桓见书韵如此,就不敢带她进屋了。
只是听说而已,她就能哭成个泪人儿,要是然她见了本人,还不得哭个没完没了?
老天留给尹柔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商怀桓已经无法满足她一而再再而三要求的带书韵回家这一要求,他最后能做的大约就只能将书韵带到她面前。
如果不能让书韵心情平复好进去,即便是让他们二人见了面,尹柔也会因为书韵的哭啼而走得心有牵挂。
商怀桓不想让他的妈妈再带着牵挂走。
这辈子因为他,母亲已经是万千挂念了。
自从得知母亲的病症以来,商怀桓时常在假设。
假设如果没有他,母亲一定会在舅舅们的帮助下脱摆脱商安年留下的伤害,重新开始她的美妙人生。
可是就因为他,一辈子,母亲都没有再嫁人过。
书韵是母亲最后的牵挂,如果能让母亲看到完好的她平静走完最后的人生自热是最好的。
但如果无法然给母亲看到完美、幸福的她,而是梨花带雨般地站到她的面前,商怀桓宁愿不让母亲看到书韵。
如果一定要留下牵挂,那也要是最轻的那种。
相比没看到的牵挂,比看到她伤心的牵挂,自然是牵着更轻一点。
商怀桓也没有催促书韵,只是让她自己安安静静地把眼泪放光。
憋回去的眼泪很容易再次喷涌出来,不如让眼泪就此干涩,那样子,即便是到了尹柔面前难掩伤心难过,书韵也会因为眼睛干涩而流不出眼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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