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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承受不起他的拒绝,竟然扑倒在他身上,喑咽泣啼,连声控诉他起来,“你够狠心……我告诉你,会忘的人是你,不会是我……”
他抬手顺著她檀木般的发丝,虽然忍下了碰触她的冲动,却忍不住嗅闻从她云鬓间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
现下的他,当真是心迷意乱极了,也渴望照她的意思任性而为,经过挣扎再挣扎后,耿毅总算将那股傻劲压抑在心中,理出一些头绪。
他执起她的手,强扮笑脸地逗著她问:“要不要跟我赌上这一次?看是谁先忘记谁?”
“赌?”她愁眉不展地反问他一句,“你的自由,还是我的青春?”
他无奈地喊了她的名字,“檀心,你这样抵抗,只会让我俩更难受。”
耶律檀心见他已不可能再为情所动后,无语地从他怀里抽身,掩面疾走离去。
耿毅见她的踪影彻底消失后,才一个踉舱、跄地跌坐回原地。
他低下头,抱著琴杆暗地饮泣,直至热泪满颊时,方才了解,自己不是独自一人的。
他抬头,挥去颊间的泪,见到义父耶律倍就伫立在眼前,默然不语地看著自己哭得一场糊涂。
他张口便要跟义父解释,耶律倍抬手制止他,“我从山里练完箫,回转到此,无意间听到你和檀心的一番对谈。”
“义父……”
“你很懂事,也成功地安抚住檀心,我感到很欣慰。”耶律倍只评了这一句,随即转口,笑著同义子提议道:“孩子,你拉琴,陪我再奏一阙曲吧!”
“遵命。”
当晚,耿毅与耶律檀心分别待在自己的寝室里,前者仰望著天上的月沉思,后者则是丢了魂似的面对铜镜,无意识地梳理长发。
两人的门几乎在同时被不同的人敲了几下。
戚总管对住在东厢的耿毅唤道:“耿公子,王爷要您走一趟藏书阁,他有一本宝书要给您瞧瞧。”
“我整装后马上赶到。”
闺房置在西厢的耶律檀心则是听著门外丫鬟的叮咛,“公主,奚夫人请你到她的房里坐一下,陪她聊聊。”
“知道了,我头发一梳好,即刻去。”
片刻后,两人握著烛台,在寺院的回廊台阶前撞上了。
依著幽光,耿毅仍看出耶律檀心红肿的眼袋,他轻声询问:“这么晚,还没睡?”
“义母要我去陪她聊聊。”她照实答话,不再像以往刁难他。“你呢?”
“义父得到一本宝书,催我去藏书阁见识一番。”
简短的互谈几句后,两人行了礼,交身而错,背对背地往赴将去之所。
约莫一个时辰的光景,奚夫人在贴身丫鬟的协助下,将睡得香甜的耶律檀心搀扶进“迎宾画堂”里。
她们将她的外衣卸去,只留一件薄罗衫儿裹著她娇嫩的身躯,然后往铺好的席被里放。才刚打点好,耶律倍和戚总管也横架著醉醺醺的耿毅,跨进“画堂”里来了。
一对主人两个仆,大家各自张罗,没人张口说上一句话,眼睛倒是你瞧我、我瞅你地见机行事著。
众人将毫无意识的耿毅往耶律檀心那儿送作堆。
戚总管见了马上质疑一句,“这骄郎全身衣衫整齐过了头,要说他跟这女娃儿躺上一夜会有事,即使鬼信,我也不信!”
耶律倍夫妇听了戚总管指出的破绽,觉得其所言不无道理,于是又将耿毅半撑起来,扒去他的外衣,确定他衣衫不整后,才满意地将他挪近耶律檀心。
四人留下一盏长明烛台,循序踏出画堂。
“不会真有事吧!”奚夫人心疼地念著。
耶律倍以平常心看待这回事,挂著一抹会意的笑,“他们若能假戏真作的话,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但你如何应付李嗣源呢?”
“照实告诉他,我的义女、义子两情相悦,我爱护他俩甚极,自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了。”
“王爷是在自掘坟墓,汉人的伦理与我们的不同,你这样做会落人口实的。”奚夫人忧心忡忡地看著夫君,“李嗣源已病得不轻,他若有一个万一,接替他位子的人是否愿意以礼待你,可难说了。”
耶律倍笑了笑,“即便是如此,时机到的时候,夫人肯不肯与我共赴黄泉?”
“这还需王爷多此一问吗?”奚夫人深情款款地仰视耶律倍。
耶律倍见夫人满口认真,忙道:“我开玩笑而已,你何需当真。时候不早了,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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