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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卷间已骤现白芒,一团翻腾的厚云漫无边际地自幅幅画卷间涌入,眨眼间将画卷、山花一齐吞没。
陈镜瓶知道是自己的叫声召来了云王,不敢犹豫,转身朝后方旭日金光照耀下巍峨险峻、直插云端的神笔峰疾飞上去。然而她快,云王更快,只一瞬间陈镜瓶的身周便现出云头,翻腾间呼一声向陈镜瓶罩来。
陈镜瓶情知不敌,将铜镜高高举过头顶,镜中波芒溢出,从身体四周泻下,如一道水做的帘幕般将陈镜瓶护在其中,那镜波流过脚下,一合拢聚在一处,似一个完整倒放的透明桃子,把撞上来的层层云气顶得波波翻涌回去。
镜波外云层渐重,不一时凝成黑云,如铁桶般向中央箍来,陈镜瓶立感压力大增,情急下开口大叫道:“丹青幻客,有人杀了你的师妹,你还不出来替她报仇?”
这一声是陈镜瓶危急下拼力而为,声音之大,穿出云雾,直奔峰顶。
片刻之间,峰顶传来声响,簌簌之声不绝于耳,云王的云山雾罩刹那间被射做筛状。
陈镜瓶正觉身周压力减轻之际,砰一声,一物打上镜面,流散下来,她这才发现射下的只不过是一滴寻常的墨珠。
漫天墨雨过罢,一道炸雷般的吼声传来道:“我师妹在哪里?”随着吼声,陈镜瓶眼前光明立现,黑云被那随吼声而来的大力逼退,向后飘去。
危险既过,陈镜瓶收了镜芒,只见前方山坡上已然有一个头发散垂,身穿花衫的女子手持竹笔,点点画画间一道道罡风划出,将云团吹得支离破散。
那云王显然也知道来人非同小可,弃了陈镜瓶,一心对敌。眼见得正面进攻难敌对方风狂,索性身随风动,呼地将云团扩大数倍,反向对手身周蔓延过来。
陈镜瓶吃过亏,知道一旦陷身云中,耳目受扰,难辨敌踪,那时便只能苦捱苦撑,再也无法脱身,怕那女子中计,忙在后提醒道:“姐姐小心,莫陷入他的云山雾罩中。”
“你说什么?”那女子听到陈镜瓶之言,不顾大敌当前,竟回目怒视,登时把陈镜瓶惊了个瞠目结舌。
“乖乖!”陈镜瓶暗暗乍舌,这“女子”不单声音粗厚,而且相貌“出众”!一张东瓜般长的大脸却瘦成了黄瓜,生生把鼻管拉了有一丈长,硬把个眼睛和嘴巴拆成了两家。这还不止,尖细的下巴直耷拉到胸脯下,嘴小得象第三个鼻孔般长在那实在不敢称其为脸的脸下,真难相信那炸雷般的声音是从这个不知该叫口还是孔的地方发出,偏偏这嘴下还挤出几根说不清是毛还是发的细须。这人身形与脸的般配也让人叫绝,四肢长到俯身便可当一匹瘦马,胳膊“纤细”成一节竹管,更加上手中舞动的竹笔,活脱脱一只穿了衣服的大螳螂!
那“螳螂”见陈镜瓶不再吭气,这才又回身与云王恶斗。
陈镜瓶回过神来,登时猜到这个人便是“神画门”的掌门人丹青幻客,同时也明白了摄精姑为什么会为了躲开师兄而宁愿弃道从魔,更从不肯向旁人谈及她的掌门师兄,只因被这种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家伙爱上,实在是一种折磨。
想归想,但现在陈镜瓶既有求于这只“螳螂”,也只好强忍住对对方容貌的厌恶,掏出摄精姑的神笔冲那只“螳螂”叫道:“丹青幻客,接笔!”
丹青幻客听罢,回头一看,面容登时大变。陈镜瓶只觉一阵风刮来,手中一轻,摄精神笔已落在“螳螂”的细长指掌中。
丹青幻客目注神笔,眼中淌下泪来。正这时,身后云动风疾,云王再次翻卷怒云裹挟而来。丹青幻客看也不看,神笔向后一挥,一道波光发出,似真似幻的刀芒眨眼间被神笔凌空绘出,呼啸声中横长数丈,向着云王拦腰疾斩,将一团怒云削成了两半。
云王受挫稍顿之际,丹青幻客一抬头冲陈镜瓶吼道:“我师妹的神笔怎么到了你手里?她呢?她在哪里?”说话间,手臂伸向背后三划两点,半空中一座大山挟着丹青幻客的怒气陡然出现,“呼”一声泰山压顶,砸向狼狈不堪的云王。
轰隆声中,群山巨震,陈镜瓶只觉脚下摇三摇、晃三晃,一座大山已落在眼前。
陈镜瓶曾无数次目睹摄精姑使用神笔,却从没想过神笔在丹青幻客手中会生出如此骇人的威力。
惊天动地声中,缕缕白云左飘右荡从山间溢出,心有不甘般再次凝聚攻来,然而尚未扑至近前,已被一场扑面而至的洪水迎头冲退。
云水互搏间,丹青幻客笔下浪头一涛盖过一涛凭空涌现,云王眼见无法取胜,终于退向山后,隐没了踪迹,只余大水漫溢山间,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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