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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瑾瑜摇头,“如此,想要找到这样一个人,谈何容易?你跟你娘说起过吗?”
瑞雪叹了口气,“娘自从明皇过世以后,身体大伤,你知道我不想让她太过操心,所以只告诉了爹。可是爹说,就算是大海捞针,只要是自己所爱的,就要执着地去寻找。”
姜瑾瑜一想,也对。现在,她与父王住在别院,父王不许任何人去别院的时候谈到已故的明皇和政事。太医说,只有修心静养,她已经岌岌可危的寿命才有延续下去的可能性。
他这个哥哥,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带茗昌,到了不惑之年,还要操心小妹妹的终身大事,可是光凭容貌和气质去找一个人,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雪儿,没有其它任何的线索了吗?哥哥就算想帮你,你若是不说实话,真的很难办。”
瑞雪连忙说,“哥,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听他周围的人,似乎叫他太子殿下……但是我不确定。”
姜瑾瑜心中一震,手中的毛笔不小心落在了生宣上,化开了一团黑色的墨迹。如果是太子的话,听雪儿的描述,很有可能就是……和国的皇太子殿下。
(时间是在某一年的新年年会上)
在人潮中穿行了很久,阿碧和阿仕似乎对年会很是热心,双手提着满满的小东西。她们不时还会挤入拥挤的人潮,品尝一下一年只能吃一次的各式点心,周围是满满的热闹,只有他似乎对什么东西都兴致缺缺。
本来,从姜瑾瑜有记忆开始,母亲就一直教育他,要淡泊无争。在淡泊无争的前提下,去做一个最优秀的孩子,一个能帮助父亲的孩子。他小时候其实很怕黑,很怕一个人,所以他总是缠着父王睡觉,黏在父王的身后当一根小尾巴。可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就强迫自己要勇敢坚强,要变得像个男子汉,因为母亲临终的时候嘱托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站在父王的身边,做他可以依靠的力量。
下棋,其实他很不喜欢。但是陆大人说下棋能够培养缜密的心思,所以他收集了几乎所有能找到的棋谱,天天关在屋子里面闷着头研究。他并不算很聪明,至少跟同龄的孩子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得天独厚的优势,但他付出了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所以他的棋艺到了后来,已经没有什么敌手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他看着父王犹如一幅躯壳一样抱着别的女人,更像是一种习惯,一种重复,他的眼睛里面看不到任何的感情。姜瑾瑜无数次想起幼年的时候,父王和母亲对诗品茶,相敬如宾,他们更像是一双挚友,而不是夫妻。父王的心高高在上,更像挂在天边的那轮月亮,一般人只能仰望其光芒,根本摘不下来。
直到,那个名叫毕守一的孩子,进入朝堂,牵动着父王每一寸的心。凡是知道她是女子的,都很自然地被她吸引着,为她大胆而又犀利的言语,锋芒毕露的思想和行为,她甚至不像个普通的男子,而像是一个站在很高的地方看得很远的人。姜瑾瑜总有一种感觉,他们不是存在于一个时代的人,经受的并不是一种教育,因为很多她想都不用想就做出来的事情,别人往往想都想不到。
父王是骄傲而又孤独的,这样一颗寂寞的心,被她犹如磁石一样的魅力吸引着,而后像父王自己说的,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也不知逛了多久,姜瑾瑜看到周围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大都是天都的戍卫,有几个管事的,平常也与他相熟。他隐隐担心有什么事,很自然地在人群里面找父王和她的踪迹,最后,在挂连理锦的大树下看到父王在很小心地抛牌子。他知道父王心里想的,因为太过珍爱,所以患得患失,连站在权利巅峰的男人,面对她都是那般地小心翼翼。
看到牌子准确无误地挂在枝头,他又是高兴,又是失落。等到他们走了以后,他避开阿仕和阿碧,悄悄地把一块空白的牌子系到了他们的连理锦里面。这样无望而又永远不可能被知晓的感情究竟有没有什么意义,他无法深究,只是爱,并不是单方面能够结束的事情。就算明知道她永远不可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但那份为她的心情,还是根植在内心深处,只是不能说出口而已。
父王多少是明白的吧。不然就不会有那一封封顶替他的名义寄去无冶的信,他们父子之间有多年沉淀下来的一种默契。其实说到底,这一辈子,他最希望得到幸福的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对他最为重要的父王。
因为那个他从小就仰望着的父亲,他在成长的过程中,未曾少过爱。
“哥,哥!”门口传来了茗昌急促的叫声,瑞雪很少听到二哥这么天真活泼的声音,一时有些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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