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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费拉古德教授稍稍调整坐姿,用力颔首,“从某个意义来看,人狼城是一座传说之城,以前还曾经有人质疑过它的存在呢!此外,‘人狼城’这个不吉利的名字当然也其来有自。总之,这座城就如福登所言,与我们国内任何一座城堡都不像——不,也许与欧洲的任何一座古城堡都不像。”
“哦?”
“这话怎么说呢?”
柯纳根夫妇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
此时,一阵飕飕冷风拂过甲板,并在甲板落下浅浅的阴影。雷瑟意外地侧首向上望,发现一朵可能随时都会成为雨云的小灰云正孤伶伶地飘在空中——半分钟前,太阳仍高高挂着的地方。费拉古德教授故作神秘的声音回响在悠悠流动的莱茵河土。
“‘人狼城’是一座双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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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瑟先生,这个位子没人坐吧?”
雷瑟专注地听着费拉古德教授与柯纳根夫妇的谈话,一开始并没发现对方是对自己说话,反应过来后不禁吓了一跳,回头望向声音来源——一个年轻女子正站在他身后,带着期待的表情等待他的回应。
“啊!好,当然可以、请坐”
雷瑟慌张地站起来。老实说,他本来想独占这个位子,而且又正好对费拉古德教授口中有关人狼城的神秘故事感到很有兴趣,因此对这名女子感到些微愤怒——明明还有其他空桌,她为何要坐在这里?然而,基于男性本能,他仍反射性地为她拉开椅子,让她入座。
“谢谢!”女子优雅地挽起裙摆落坐。她的颈项泛出微微的紫丁香香气。
雷瑟在坐回自己的椅子时,迅速地大致观察了这名女子。
对女人来说,她长得相当高,身上穿着,件领口以褶边为装饰的嫩绿色棉织洋装,如羊毛般柔软的红褐色长发披散在背上,浅咖啡色的眼眸在鬈曲的浏海下充满魅力地闪耀,长睫毛则将其点缀得更为细致,她的肤色健康得白里透红,隆起的胸口上挂着镶在桃色底座上的浮雕坠饰,左手中指则戴着小巧的玛瑙戒指。
她毫不避讳地凝视雷瑟,微笑问:“我能称呼你雷瑟吗?”
“是可以啦,不过”
昨天在饭店的餐厅里,她被介绍给雷瑟与其他人认识,彼此也握过手,但他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你忘了吗?我叫珍妮。珍妮·杰因哈姆。”她用一种与老友对谈似地爽朗语气笑答。
扩音器播放的曲子在此时戛然而止,汽船已前行到看不见罗蕾莱之石的地方了。莱茵河卷起的漩涡令汽船不住左右晃动。
“对喔!是珍妮,真是抱歉。你想喝些什么?”
“不用了,我刚刚才在下面喝过矿泉水。”
她魅惑地微偏臻首回答,并一直注视雷瑟的脸,令雷瑟愈来愈不好意思。他心想,自己就是这样才对美女没好感。她们对自己的美貌与举止未免太过自信了。
雷瑟的思绪拼命在脑海中打转,寻找话题。“你应该是与令叔或谁一起参加这次旅行的,对吧?”
“是的,是我叔叔。他叫约翰·杰因哈姆,今年五十岁,直到我祖父那一代,家中都还袭有男爵爵位。”
雷瑟回想昨夜与珍妮在一起的男人,除了身材高大这一点与她相似之外,气质长相都与她不同。
那男人的额头上有深长的皱纹,看起来难以亲近;突出的下巴中央凹陷,蓄着修得整齐美观的黑胡子,看起来有点年纪,并不时挂起单片眼镜睥睨他人,是个贵族派头十足的讨厌男人。
德国的贵族法已经过修正,爵位继承也只限于一代,因此贵族阶级终将面临被消弭的命运,尽管如此,无法忘却昔日荣景而执着于形式上名号的人仍不少,约翰·杰因哈姆正是这种人,一切都要加上贵族的名号作为排场。
“但你的名字却带有法国风情?”雷瑟问。
“因为我的母亲是法国人。我父亲在战前担任外交官,因为反纳粹,战时便逃到法国,战后,他回到慕尼黑担任市议员,几年前过世。我母亲则是在外交部当秘书时认识我父亲,并嫁给他。我父亲是再婚,因为与前妻没有生小孩,所以我算是独生女。
叔叔在父亲过世后便继承了已延续两百年的男爵爵位,当然,那份风光如今徒剩虚名。叔叔目前在慕尼黑的霍尔银行担任董事,与妻子和两个孩子住在市区的一间大房子。而我与母亲则住在城郊一间父亲留下的宅子,又因为父亲留下的遗产不少,我与母亲都不用外出工作,然而,我继承到的财产皆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