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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放心吧,我已经和祖父说好了,你们全都跟着陪过去。到了那边服侍我两年,再说婚嫁之事。好歹跟了我这么久,也不能让你们没了下场。”
石墨面上顿时现出喜色:跟着姑奶奶嫁出门的陪房,事实上从此已经算是夫家的下人了。她的婚配,也自然是主子做主,即使是亲生父母,也没有求到姑奶□上,让她往回嫁的道理。只要胡养娘之子未曾陪到权家,以蕙娘性子,她的好事十有□,便可以成就了。
等众人散了,她特地留下来给蕙娘磕头,又不肯说为什么,只含含糊糊地,“姑娘受累了。”
蕙娘要陪房的事,根本都还没有传开,想必以五姨娘的见识,也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到了该放人出去成亲的时候,同蕙娘打个招呼,在她看来肯定是手拿把掐的事。毕竟这几个月,自雨堂对太和坞,一直都是很客气的。说起来,蕙娘还欠了她一个人情呢。石墨最关注这事了,肯定不至于不清楚五姨娘的动向,她留下来给蕙娘磕头,多少还有些敲砖钉脚的意思,想让蕙娘发个准话,那她的亲事就准成了。
这些大丫头,真没一盏省油的灯,都是瞅准了她的性子使劲儿……蕙娘看她一眼,没有好气。
“起来吧,做张做致的。亏待了谁,还能亏待了你?要把你给亏待了,你往我饭食里加点什么,那我找谁哭去?”
这话多少有几分故意,不过,石墨笑嘻嘻的,即使在蕙娘锐眼看,她也都没有一丝不自在。“我知道姑娘疼我……可这事没定下来,我心里真是悬得慌。”
这个圆脸小丫鬟扭扭捏捏地瞅了蕙娘一眼,又垂下头去。“姑娘,再向您求个恩典呗?他现在府外做些小生意,因不敢打我们家的招牌,日子也不大好过,比起府里管事,出息就差了。因为这个,我爹娘心里有话说呢。您也知道,我家里人口多,不比孔雀姐姐,自己就是个小姐……”
“求我就求我,你还村孔雀。”蕙娘不禁一笑。“她白和你好了。”
石墨的娇憨,有点文娘的味道,理直气壮的没上没下,可被蕙娘一吓,她又软了。“我、我就随口说说,您可别告我的状……”
蕙娘先不说话,等被石墨求得浑身发酥,才望着指甲,慢慢地道。“知道啦……不就是钱吗,他能不能进来,我不好说。在家得看太太,过门了还得看那边的太太,不过,家里的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你爹娘年纪都还不大吧?”
石墨登时惊喜地瞪圆了双眼,“姑娘您的意思——”
蕙娘唇角一翘,微微点了点头。“这几个月,你小心当差,别叫你那些千伶百俐的姐姐妹妹们挑剔出你的毛病来,到时要抬举你,倒不好抬举了。”
石墨父母在府中没有太多体面,尤其她母亲没有司职,家庭收入是不大高。能跟着过去权家,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机遇,小姑娘鸡啄米一样地点着头,“奴婢明白,一定把姑娘的吃喝都看得严严实实的,不让旁人沾一点手!”
蕙娘笑了,“嗯,得了闲,你把你绿松姐姐请回家里坐坐,有你的好处……这样,石英前几个月给孔雀代班,也辛苦得很,你们俩去找绿松,就说我的话,放你们回家休息一天,明日吃过晚饭再进来吧。能不能请得动绿松和你一起出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石墨对绿松倒一直还算服气,她眨巴着眼睛,心领神会地一笑,甜甜地应了一句,“知道啦!”
待要走,却又不愿,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跟着姑娘办事,真是不亏!就为了姑娘死,简直都是情愿的!”
她面上笑容洋溢,看得出来,这句话,应当是出自真心。
蕙娘目送她退出屋子,自己想了半天,也是懒洋洋地一笑,她又推开盒子,取出了那本小册,在上头添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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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文娘一反常态,自雨堂要给她住这样的好消息送到了花月山房,她居然还不肯来找蕙娘说话。蕙娘等到第三天早上,没等来文娘,倒是等到了石英。
她打完一套早拳,洗过身子出来净房时,就见到石英站在桌边——按常理,她今日是不当这差的。能近身服侍蕙娘,那是美差,一般自雨堂的大丫头得轮着来,谁要是多占了班,背地里是要遭人恨的。石英就是前几天,才刚轮过班呢。
一脸的欲言又止……看来,是已经和焦梅说过了陪房的事,焦梅也应当去找过人,想给自己打招呼了。
家下人婚配这样的小事,当然不可能去烦老太爷。要向太太求情,焦梅又没有这个机会,内宅事务,并不归他管,他一般是向老太爷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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