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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季很老奸巨猾,一下子就想到了应对之策,他开始嘲笑妹喜太傻。
“傻!”妹喜很不服气,怎么他老是说她蠢,要不就说她傻!“我哪里傻来着?”
“全天下又不只是壮族女尊男卑,像我们家也是如此。”李元季睁眼说瞎话,他说起谎来是脸不红、气不喘。
“你们家也是这样?”可能吗?
“没错。”李元季点头还点得很顺。“要不然,你想我为什么可以闲来无事,像现在这样随你四处游荡?”
“对喔!”妹喜想想,觉得他的话颇有道理,因为,李元季这样闲闲没事做,真的很像是无业游民。
“我们家的家业都是女眷在管,在我们家,男人犹如废物,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要生孩子就行了。”
“是喔!”这跟她捡到的那本天书里描写的情形粉像耶!“原来你就是壮族儿郎。”
原来她找了这么久,却没发现众里寻壮族儿郎千百度,那人却就在灯火阑珊处。
这真是太神奇了。“可是……我还是不太愿意嫁给你耶,”她说出真心话。
“为什么?”喷火龙眼看就要喷火了。
“因为你有一点点不太像壮族的人,你会对我管东管西的,这实在令人讨厌。”说起他的讨人厌之处,妹喜还真不客气的皱起小脸的弃赚起来。
她还摇头哩!李元季气都气死了。
“我哪有管你!”喷火龙终于喷火了!
“你看、你看,还对我这么凶!”她指证历历。证据就在眼前,他还敢跟她赖,不要脸!
她才不要嫁给他咧!
“不嫁我是吗?”好,没关系,他也有绝招。
李元季跟店家借了一个算盘。
他想干什么?妹喜很好奇,踮高脚尖,伸长脖子,看着他在那拨拨弄弄,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一天三餐,一餐二十吊钱,总共六十吊,再加上打尖住店一晚二两银子再乘以十二,等于二十四两七百二十吊钱,还有每天逛市集买零嘴还有步摇的钱,这样总共……”
总共多少,李元季还没算出来,妹喜便一个伸手把他算盘上的珠子全都拨乱。别算了、别算了。
“你算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好兄弟、好哥儿们耶!你跟我算得这么仔细做什么?”而且、而且……她就是没带钱,才会吃他的、住他的,现在他要跟她明算账,她哪有钱啊?
“我们两个是好兄弟、好哥儿们?!”他挑了眉问她。
妹喜还点头。
他冷笑:“刚刚你还把我眨得一无是处,这会儿算到钱,我们两个又成了好哥儿们了!”
“这哪有一样!”
“哪里不一样?总之你就是吃定我、赖定我,你总捡着好处挑,对你不利的你便不要,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总之,你要是打定主意不嫁我也成,那你得还我钱。”
“我没有钱。”
“没钱也行,你做工来抵。”
“做工去抵?!”可她只会做千金小姐耶!
“废话,要不我俩非亲非故的,我干吗替你张罗吃的、张罗穿的,还得三不五时看你的脸色,动不动就任你对我挑三拣四,说我对你不够好;我是吃饱撑着啊?”他吼她。
而妹喜也生气了,哼!他践什么践啊?“做工抵就做工抵。”古话有云: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虽然只是个小女子,但她人小志气大,她以大丈夫为志。
第八章
从此,妹喜便从李元季的好哥儿们变成他的贴身小婢女,从以前的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沦为李元季的跑腿丫环。
他使一个眼色,妹喜便得跳起来,跑去问他,“爷,什么事?”
他什么话都不说,又使一个眼色。
妹喜真想叫他去死!
因为,他就这样眼色使过来、使过去的,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知道他想干吗?但她不能真叫他去死,因为她是个可怜的小婢女,只能任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不能有任何怨言,她所能做的事只有揣测君意,“茶吗?”
他摇头。
“肚子饿吗?”
又摇头。
“那你到底想干吗啦?”妹喜火大了。
“我要你把窗户关紧,你是猪啊?怎么这么笨,我一直使眼色,一直在告诉你,你还看不懂!”
她会看得懂才怪,她没以为他是眼睛抽筋,就已经够慈悲为怀了,他还敢对她大小声!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