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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手段听起来或许玄妙,但实际的效果其实跟拉人以壮声势没什么区别,起到的都是在气势上先声夺人的效果。要破解起来就更没什么难度了:哪怕他看起来再怎么像是神佛在世,他的根本也只是一个要遍经生老病死的凡人,只要一刀砍上去,这伟岸的身躯也会倒下。
但现在动手也并无必要,待离开了这片佛门圣地,这名老僧身上的神圣光辉自然会黯淡下来。
从早上一直走到太阳快要落下的黄昏时分,身旁的那些善男信女们早就坚持不下去了,现在依旧走在工匠们开凿出来的山道上的只有岳松和前面的那名老僧,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隐藏住踪迹,但双方都没有要打破之间沉默的意思,只是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在山道上行进,身边的佛像也渐渐变得残缺不全,或者在修建之后因为各种原因疏于打理,或是才刚刚由工匠们打造出了一个模子,它们的建成还要排到很久以后。
来到了半坡上一处三四丈开外,用来让工匠们堆放器材的空地上,两人便同时站在了空地两端默默不语,脚下数寸开外便是奔腾的洛水,一时之间,天地中竟只剩下了水流声和风吹声。
“施主陪伴贫僧观摩佛像一日,不知有何感悟?”这名老僧先拄着禅杖出言问道,声音雄浑非常,这一日的辛苦奔波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看看旁边那些用坏的锤子凿子,岳松沉吟了一下,最终在水流声中吐出两字:“浪费!!”
当夜幕降临时,洛阳城内依旧是喧哗热闹无比,宵禁的命令虽然很早便已经下达,但毕竟洛阳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达官贵人和那些手眼通天的黑白两道人物,在市区中几小块比较特殊的地方里,丝竹清音之声依旧是不绝于耳。
但跋锋寒却希望面前的光线能变得再黯淡一些,最好连那些恼人的音乐也就此停下来,这种靡靡之音只会消磨人的精神,他宁愿去听大漠的风沙声,也不愿意去听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音乐。
但他还是得再忍上一会儿,毕竟他也没狂妄到能孤身一人在面前的众人里直接把他的目标抓走,如果暴露的话,自己面对这府邸里的守卫也要落荒而逃了。
耐心的看着面前这些家伙淫笑着对怀里的侍女上下其手,看着他们在杯筹交错间敲定了一笔又一笔的生意,从食盐到棉花,甚至连人口也只是他们将要运到船上的货物,而换回来的将会是金灿灿的黄金和白花花的银子。
终于等到了酒席散去,客人们摇摇晃晃的坐着马车离开,主人家也吩咐着佣人们赶紧把现场收拾一下,他也要在更衣后立刻入睡了。
这个时候,跋锋寒也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机会。
但他并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是喝醉了酒,这个行会的龙头老大依然能将自身的武艺发挥到五成以上,就算不是跋锋寒的对手,所引起的动静也足以让这个绑架行为宣告失败了。
在家丁们强弓硬弩的包围下,跋锋寒也只能狼狈的从院墙出逃走,在身后的一片喧哗声中,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桥下的河水里,在黑暗中借着河水按照规定好的路线遁走了。
从事先决定好的位置离开了河水,跋锋寒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小院中,在院子里,一个五短身材,看起来就像个生意人的中年男人正等在那里等着他。
摇了摇头,跋锋寒遗憾的说道:“失败了!”
第四十章 论法,论武!
远在城外数十里的岳松自然是不知道跋锋寒在搞什么鬼的,他现在已经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老僧身上:这名僧人的修为有相当一部分是在精神的修养和浸染上,不集中注意力的话,便很容易落入他营造的气氛中,连思维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影响。
在岳松说出‘浪费’两字之后,在他的感官中,对面僧人的气息也有了一丝极微小的波动,虽然面容上的表情依旧威严的令人感到敬畏,但这个回答显然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施主为何会有此想法?这里的石窟在数百年前便由当时当政的皇帝下令开凿,为的便是广布佛法以慰众生,如何能称得上是浪费?”适才的言语之中既是疑问,也是质问。这恢宏的造像正象征着佛法的昌明广大,为何会从面前之人口中得到这样的评价呢?
岳松指着佛像说道:“对达官贵人和高门士族来说,这些东西自然有各种各样的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利益,但对普通的黎民百姓来说,就算是再虔诚的参拜它们也不能让自己可以吃饱穿暖,反倒是寄托了些无用的希望,还不如用开凿它们的时间多开拓一些沟渠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