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页)
少年竟未受伤。少年正欲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梁康早虎吼一声,扑了上来,骑在那少年身上,抓住他的衣领,将满身的黑灰、墨汁往少年身上蹭去。少年惊惶躲闪,但被梁康压在身下,实在没有腾挪余地。一时全身尽墨,脸上也沾了黑灰。
少年见身上已脏,便也不再顾忌,腰上用力,翻身将梁康压在身下,梁康人小力弱,翻不上来,便伸手在少年胳肢窝一挠,少年负痒,咯咯一笑,身子一软,力道便泻了,反被梁康反压在下。两人笑声不断,扭打撕扯,待到力尽,这才放手,仰面躺在地上,呼呼喘气。
那叫梁康的少年正是王明儒千里求医的小童。那时,风帅、王明儒二人力劝卓哲出山,奈何卓哲顽固,冯、王二人无功而返,小童便留在卓哲身边医治。王明儒有心收小童为子,心中不舍。风帅劝道:“此地乃是人间仙境,又有我师兄照顾,远胜在你身旁,以后你我争霸天下,难免戎马倥偬,恐怕不能好好照拂他。”王明儒心觉有理,便不再勉强。
卓哲果然仙法神奇,小童不但被施法救醒,因衣丰食足,身体反日见健壮,不似以往枯瘦。小童初时神情恍惚,满怀恐惧。心中只牢牢记得有个恶人杀死了自己父母,其间过程他已记不太清,但那恶人的脸却永远永远的刻在了他的心里。他年岁尚幼,心智初开,胸中毫无复仇之念,只觉惊恐。卓哲等人当然也刻意回避此事。待到后来,小童见此处人人和善,福伯对自己更是宠爱有加,渐渐安下心来,至于自己如何到了此处也不关心。心知自己父母已死,无所牵挂。只盼永远在这福地常住下去。只是每入梦境,那恶人便兀然而出,肆意杀戮,将小童夜半惊醒,冷汗如浆。
小童往日在家,并未起名,村中之人都以石蛋称之,梁康之名乃是福伯所起,乃是盼他大难不死,安乐健康之意。
梁康来了之后,王曦澜最是开心,本来他是此地唯一的孩童,虽有仆人、婢女可陪他玩耍,但身为下人,不免恭敬有余,而热情不足。梁康比他小了二三岁,正是一个绝佳玩伴,王曦澜对他颇为照顾,将自己平时玩物尽数拿出与他分享,又教他读书认字,两人关系日渐亲密。但王曦澜生性顽皮,不时会戏耍梁康一下。梁康也不介意,只觉若不如此,反而不美。
梁康最喜口腹之欲,也许是年幼时饿的狠了,此时便愈发的喜爱食物。此处一日三餐,井井有条,而梁康却似乎特别容易饥饿,往往未到饭点,便已饿了,索性自己来到厨房,依照喜爱,做些吃食,所谓喜食者必擅厨,他小小年纪,竟练了一手上佳的厨艺。王曦澜若寻梁康,必先来厨房,而梁康十之八九必在此处。王曦澜戏称其为——小饕。
此时,梁康正仰面躺在地上,听得身旁王曦澜说道:“小饕,你来了几年了?”梁康随口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来了之后,这里花开、花谢了三次,大概是三年了吧。”他入谷之时年岁尚幼,口音易变,此时说话已不带有苏北口音,随着王曦澜,说得一口京腔。
王曦澜说道:“记得我刚来此地,师尊只传了我一套最基本的修炼法门,我只修了半年,便能健步如飞,身轻如燕。可自你来后,师尊隔三岔五,就传你一套功法,你修了三年,怎的就没一丝长进?”
梁康苦笑一下:“先生说你天生异禀,修炼起来特别快速。而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什么功法,只要一练,就全身血气翻涌,疼得五脏六腑都翻转过来了。也许我天生就不是修炼的材料!”
王曦澜说道:“师尊面冷心热,这些年为了你,不知道搜集了多少奇功异法,给你修炼,可总是不见成效,最近,我觉得师尊似乎有点沮丧,想必是和你的练功进度有关!小饕,你加把劲,别一心就想着吃,好好修炼,莫让师尊再为你烦恼了。再说,师尊逼你练功也是为了你好,你总不希望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吧?”
梁康听得王曦澜言语中隐隐有责备之意,心中不服,大声辩道:“各管自家事,我的事情要你来管?你天资好,你好便是,何苦还来奚落我!我就是蠢牛木马,也自有我的活法,要你在这饶舌?”
王曦澜没想到梁康反应这么激烈,楞了一楞,说道:“我说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这蠢货,怎么好赖不分?”
梁康听王曦澜骂自己蠢货,心中更是愤懑:“不错,我是蠢货,又碍你什么事了!你若看我不顺眼,便当作不认识我,我梁康还不至于摇尾乞怜,巴结于你!”
一番话说得决绝之至,直气得王曦澜浑身发抖,颤声道:“好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难怪三年了,师尊一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