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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晓,无人关注——浮萍。
☆、冰凌
作者有话要说: 晶莹剔透、洁白无暇,如水晶般倒立在那里,或迎接阳光,致死纠缠,化成串串泪珠;或隐入阴暗,学会低调,固守着属于冬季的酷寒——冰凌
冬月过得很快,林民家的黄瓜刚开始开花打扭儿,腊月便到了。
十二月初五,刘国立他奶奶刘老太太,全村年龄最长(zhang)、最有福气的老人做九十九岁大寿。老人做寿不做整数,都是提前一年,据说这样能防止黑白无常过早勾魂,像做五十大寿时,便在四十九这年,六十大寿,则提到五十九岁时。
刘老太太虽然已经九十九岁高龄,却不耳鸣不眼花,只一副老牙掉得没了几颗,一说话便露出一大片肉色的牙床。老太太这些年过来,没病没灾,身子骨极好,闲来无事时还能上山挖几把野菜,打理个菜园子,比她大前年过世的、卧病在床多年的儿媳妇——刘国立他妈活得自在多了。
刘家在村里声望极高,光这一支小辈们就不少,做寿时不仅回来的子孙亲戚颇多,便是本村也有不少人家有抱着孩子提着寿桃点心上门祝寿的,大伙儿都希望能借着老人的寿气给子孙添点福气。
刘家子孙也甚是豪爽大方,包了戏台子定了三天大戏。
玉秀中午头的时候到解建斌家商店里拎了两包点心、一袋豆奶、一瓶罐头,又到林宝家叫上弟媳云芝,两人收拾了一下便去刘家坐席。玉秀拎着东西,云芝抱着华子,路过村委大院时,又叫住了刚下学的雷达。
雷达看到他妈手里一大堆好吃的,正欢呼着挪不开眼呢,哪知手还没伸到点心袋上便被玉秀一巴掌打了回去:“老实点儿,不许瞎作,妈这就带你去吃酒席去!”
雷达一听有酒席吃,也不顾点心了,忙问他妈是不是解老师说的寿席?
玉秀这才想起幼儿园里的解芳娟老师跟刘家也是有亲戚的,亏自己刚才还脑子糊涂了给雷达请了个假,下午这幼儿园老师也够呛能给孩子们上课的。
云芝抱了一会,嫌儿子太沉,也将华子放到地上,由着雷达牵着他的手在前面晃悠着走。
玉秀问了问云芝家黄瓜的长势,云芝面上一副不在乎表情,却掩不住笑意地撇了撇嘴道:“也就那样吧,向阳那半垄开了有百十来朵,有七八十朵是带黄瓜扭子的。”说完又一脸八卦道:“嫂子你晓得不?俺们家大棚后面的胡建国家的,到现在连半朵花都没开出来。昨儿个胡建国他妈坐在棚墙上骂胡建国媳妇,嫌她不勤快,触霉头,种的瓜跟生的娃一样,没个带把的!”
胡建国家两个姑娘,大的跟青云一个年纪,今年职招时上了护校,小的比雷达大了三岁,在严家小学上一年级。老太太一心想抱孙子,却一连等来了一对姐妹花,故平日里到其他几个儿子家走得还算勤快,偏到胡建国家时,看到两个花儿一样的孙女,便恨得牙根痒痒。
“现在谁不知道,生男生女那得看男人,关人家媳妇什么事儿?!胡家连生俩姑娘那是他命里该着,就胡建国那样儿,天天赌钱不做活儿,就是生了儿子能攒出盖房娶媳妇的钱来么?!”玉秀有些可怜胡建国媳妇,这人虽然嘴巴有点欠,但做事儿却是个勤快的,平日里在家忙上忙下做着一家子的活儿,到最后还吃力不讨好,见天儿被自家男人打,这婆婆也是个偏心的,不说自己儿子赌钱的臭性子,偏爱有事没事寻儿媳妇晦气。
“哼!那也是她自找的,在外头嘴巴那么利索会絮叨,怎么不跟她妯娌胡建民家的那位学学?瞅瞅人家,活儿也不干,事儿也不管,天天出去打扑克,连孩子都送婆婆那儿养着,偏偏嘴上抹蜜,哄得老太太啥活儿也帮着干,啥事儿都不用愁。上次胡建民因着她天天出去打麻将跟她吵架,老太太上去就给了自家儿子一巴掌,啧啧,这心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儿媳妇才是她亲生的呢!”云芝撇了撇嘴巴,满不在乎地说道。
玉秀知道,云芝一直想把儿子送到婆婆那去养着,好腾出空来多下地干点儿活儿或去赶个集走个亲戚什么的,哪知老太太最近也学精了,当着人照样接过孙子来哄,可到了中午头便将人给送了回来,然后下午便锁上门,随便找户人家去唠嗑去了。这样机动性地串门,云芝不可能抱着儿子挨家去堵人。要是背着华子去棚里吧,小孩子刚两岁又坐不住,不是掐个花儿就是掰片叶儿,弄得云芝不得不时时分出块精力来盯着儿子。想把孩子送到娘家照看几天,可云芝她妈去年瘫了,自己都得寻人伺候,更别说看孩子了。为这,云芝不下一次地跟人嘀咕婆婆为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