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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这李家的大门,俺若再稀罕进一次,俺李林民就是那腌奴贱狗!人见人弃!”
林民的声音不小,吃完晚饭正在外面乘凉的几个邻居都听得清清楚楚。
八卦之心,凡人皆有。大家一见老李头家又闹了起来,忙竖着耳朵听热闹。
老太太听了林民的话,哎呦一声坐在地上便开始嚎,话里话外嫌大儿子不孝顺,嫌大儿媳挑拨他们母子,又嫌小儿媳是个光吃谷不下蛋的花鸡……老李头则再次被气得将碗碟摔了一地。
林宝想去拽回大哥,可惜被云芝紧紧拉着,动不了。转眼一看,云芝已经被老太太的话气得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儿。林宝心疼媳妇,立时转过身来哄起媳妇来。
又是哭,又是闹,林宝家的院子一下子热闹开了,原本还只是躲在远处听八卦的邻里们,呼啦啦地挤了进来,说是劝架安抚,实际上都凑起了热闹打听到底是咋回事儿。
人心总是偏的,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总希望两个儿子都顺顺当当,大儿子过得不好时,她觉得是自己老两口这些年亏欠了大儿子;小儿子现在过得一般了,她又觉得林民这个做大哥的只自己闷头发财,不管兄弟的死活,太不应该。老太太觉得自己这辈子过得委屈,年轻时跟着老头子吃苦吃累,日子过得磕绊紧巴;拼了老命生了两个儿子,没抱上孙子不说,大儿子还当她是个死的……
那进来劝慰的几个婆娘,说是安慰老太太,哪个心里不是打的套话的主意?三下两下的,刚才发生的事儿便被套了出来。
众人心下咋舌老李家两口子的偏心,面上还不痛不痒地劝着。倒是一个平日里就很强势说话颇直的媳妇直接不客气地回道:“三婶儿,不是俺说你,这话,也就你跟俺三叔能说得出口。俺家大兄弟为了那葡萄园花了多少心思,咱大家伙可都是看见的。当初那几年,你可是一份力都没帮,还见天的说玉秀妹子的风凉话。现在人家两口子捣鼓好了,你一开口就想给小儿子要一半去,换谁谁愿意?你当人家真是面团,让你爱咋捏咋捏?”
“哼!不愿给不给就是了,俺还能抢他的?可你听那小子说的什么混账话?竟咒俺跟他爹死了!没有俺们一把面一把米的养着,他小子能这么蹦达?又给他盖房,又给他置地,这龟崽子孬驴子倒好,有了媳妇就忘了老娘了,见天就知道围着她媳妇腚后边转!定是家里那小妖精挑弄的,老大都跟俺这个做娘的不亲了……”老太太委屈地向别人诉苦,却忘了在这看热闹的都是媳妇,她这话一出来,一下子将人得罪了大半。
一个本来还扶着她的媳妇一下子将手撤开,也不管老太太因为这个不稳差点摔倒,毫不客气地冷声嘲讽道:“大姑婆,这话也亏你说得出!你看看你给你小儿子盖得这瓦房,又是吊棚又是平房的,再去瞅瞅东头坟根儿当年给你大儿子修的那破房子,你还好意思说那是盖房?!还有那地,虽说现在山上种果树也能挣不少钱了,可当年种地的时候,您老两口给林民那地,那是准备产只够一个人吃的粮食,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吧?再说了,说起一把米一把面来,这村里谁不知道,您这大儿子,您还真没养几天!您快别见天将儿子不孝挂在嘴边儿了!要是俺啊,这样的爹妈早就不认了!”
“哼!俺家林民打小可是个孝顺的,都怪他那媳妇,生不出儿子不说,还见天地挑拨俺儿跟俺的关系……”
几个媳妇被老太太这话儿给彻底惹着了,婆媳冤家,这每天过日子,婆婆媳妇哪有不拌嘴不脸红的时候?眼前几个做媳妇的可都被婆婆挑过刺儿、跟婆婆干过架的,如今见老太太与儿子拌嘴也能将儿媳妇扯上,一时有了同仇敌忾的气势,也不管老太太愿不愿意,都撇了撇嘴巴开溜了。
这人来得快,散得也快。老太太一张嘴,半顿饭功夫得罪了大半边人,到最后一个诉苦的都没抓着,转身看时,老李头早不知何时离了院子。再进屋里一看,小儿子林宝正在炕头上哄媳妇呢!老太太心下更恨,这儿子娶了媳妇,果真都将亲娘忘得干干净净,自己受了这般大的委屈他不管,偏偏媳妇掉个泪珠子便心疼得不知道南北东西了。
老太太恨恨地去灶间寻了笤帚、小簸箕,将院子里的碎碟碎碗扫了出去,又见那地上还滚有半条没吃完的咸鱼,早不知被谁踩得黏在了砖地上,很是可惜地咂巴着嘴,拾起来拌着饼子喂了后院看家的土狗。
☆、艾蒿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团团,一簇簇,山路边上的沟渠里挤满了灰绿的厚叶。风一吹过,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连牛羊都不待见的植物。或许,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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