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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大森林劝道,“明天要早起。”
瞧,他就是这么个守规矩的人。
我们向来时的方向走,我却对坐公交车产生了恐惧症。明阳推我上车,并在我耳畔说:“其实我方才也在车上看见了些奇怪的事,我想你也看见了。”
“啊?”我惊讶地抬头。
他正冲我傻傻地笑。
“你看见什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那个俯在耳边的声音好像魔音:“我看见你坐在我旁边时变成了块儿木头。”
“嗯?”我惊讶得合不拢嘴。他也看到了?我也变成了木头?“那你怎么没叫?”还看上去镇定自若好像没事儿人一样。
他冲我眨眨眼睛:“是不是一直有个鬼跟着你?”
我点点头。
他却笑:“那我告诉你破除障眼法的秘诀。”
“嗯。”我乖乖地把耳朵凑过去,听他说:“那是因为我爱你。”
我慌张地后退,脸蛋儿顷刻间红得不像话。
第83节:河口“鬼楼”(11)
他却很认真:“我说真的,假象骗得了眼睛骗不了心,只要我心里告诉自己,我旁边坐的是我心爱的女孩儿,所有障眼法都会自己破除的。”
“那我……”我会害怕慌张,就是因为我相信了眼睛看到的,反而心盲了。
“嗯!”他摸摸下巴重重地点点头,“你如果心里默念着,我爱狄明阳,那你看见的肯定不是木头。”
这话听来不可思议,但是琢磨一下好像很有道理。是呀!假象骗得了眼睛骗不了心。一切都是心魔作祟,原来最强大的是人心,只要你心有所想,不论千难万险,总能冲破阻碍。
侧目偷偷地看一眼大森林,他好像睡着了一样,休闲帽扣着,靠近车窗在打盹。我们说的话他一定听不懂,这时候他和我就好像处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谁也靠近不了谁。
这一夜过得安稳,倒没有再见鬼魅。早晨坐火车到昆明,再转机去香港,之后转去欧洲。大森林似乎已经安排好一切,计划周密,只吩咐我们该转哪个出口,该去哪个候机室。明阳根本漫不经心,我却是一路张着嘴巴。
没办法,就好像乡下妞进城一样,我还是第一次到香港机场,瞠目结舌地感觉就是:大。到处都光可鉴人,明亮堂皇。候机厅内绿树红花,莺莺翠翠,浓郁芬芳。候机楼从中间把机场分成两部分,明阳拉着我进了左边的国际航班停机坪。登机闸口共80个,免税店更是林林总总繁茂齐全。
我在候机,没有别的事可做,广播里反复出现一句话,我就学来好玩儿:洒够好杂口(十九号闸口)。
明阳把绒线帽子扣在脸上睡觉。候机时小憩一下无可厚非,可他偏要拿我的腿来当枕头,实在有些作威作福。我把他的脑袋搬起,腾开身子,像抱了个古董花瓶一样把这贵重的脑袋轻轻放在座位上。
“哪儿去?”刚要跑就被他钩住了单肩包背带。
“洗手间。”
他闭着眼坏笑:“去吧!领导批准了。”
走过几个免税店后面去找洗手间,忽然看见大森林在拐角处打电话。不是我有意偷听,可有些话还是传进了耳朵。他正在以肯定的口吻说:“……放心!我保证把他们都带回来!一定不会出差错!”
这种说辞令人担心!难道电话另一端真的只是律师吗?
我去洗手间,洗了洗脸,再抬头看镜子。
不可思议的画面又出现了,光滑的镜面里出现了影像,就像是六十年代的那种黑白电影。
一个穿着裙子白色衬衫的女孩儿,她只有大片后脑勺对着我。她的对面站着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背景有很多杂物,包括篮球排球和一切球具器械,是个储物室。没有声音,就像一场哑剧。女孩儿似乎在哭泣,因为她的肩膀抖动得厉害。她和那男生说话,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刀,狠狠地朝自己手腕上划去。我看见血飞了出来,男生的瞳孔突然睁大,却站着没有动。女孩悲愤地倒地,倒下之前她竟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只这一眼,让我如被雷击,僵硬得无法动弹。
那张回首的容颜正是小芫。
完了,这鬼又跟来了。我暗暗叫苦,谁知身后竟传来哭声。
尽管她的遭遇很可怜,可是我的承受力毕竟有限,这种诡异的回忆方式让我难以接受。在我硬着头皮要冲出这间屋子时,背后的哭声突然说话了:“我和欧阳恋爱四年,毕业时他突然抛弃了我。转而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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