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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都这样了,还不快把她叫回来?你们干什么吃的?”刘玓冲着还在发花痴的小宫女生气。
正说着,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了来,“这是怎么了?”声音刚落,人已转入内室。
屋里的几个男人——除了长孙皓——都有点目瞪口呆。
只见这人穿了身厨房杂役常穿的灰蓝粗布衣衫,脖子上挂了个肚兜样的东西,长长的直到膝盖处,腰上两条细带系在背后,将这物事紧紧勒在身上,蜂腰细身,好身材也被勾了个大概。
她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狼狈得很,却遮不住粉红细腻的脸颊、光洁的额头和细小的下巴,一双眼睛灵动有神,见了众人略略有些吃惊,却毫无羞涩之色,只是自然浅笑。一头青丝编了简单大方的麻花辫,隐在浅绿方帕下,让人不禁想起“碧草韧如丝”之景。
“呀!他怎么了?”她看到昏迷不醒的长孙皓吃了一惊,急步奔了过来。
“公主?”小安失声叫了出来。
“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越王刘玓不解中带着不满。
徐文傕却只是瞪大了双眼盯着她,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转过帷幕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只是被她奇怪的装束惊了一下,待看清她的面容时他只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撞了一下,犹如横木重重敲在铜钟之上,发出沉重持久的轰鸣。
他见过这张脸,在遥远的武陵。
随后跟来的观琴早已备了湿热的毛巾让桂玲珑擦脸,细柔的白毛巾擦去黑灰白面,一张被热气熨得愈加红润的精致小脸露了出来,灵动的眼睛带着疑惑看向徐文傕,红润的菱唇微微翕合,“他怎么了?”
眼前的一切都犹如幻境,梦里的人儿在对他说话,巧笑倩兮,优雅灵动。徐文傕无数次想象过她对他说话的景象,甚至无数次描画过她不同的神情,然而无尽的想象竟抵不过现实中她真实的一笑。
“他没事。”徐文傕有点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喜悦、惊诧和怀疑充满了他的心。眼看着白嫩可爱的柔荑毫不顾忌地“抚”上了长孙皓坚毅的脸,徐文傕内心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将自己混乱的思绪强压下去,正要细细说一下长孙皓的情况,忽听长孙皓“啊——”地惨叫了一声,醒了过来。
“你个死丫头又在做什么!”长孙皓怒吼一声坐起身来,睁眼看到桂玲珑微笑的脸,心里莫名一寒,将带着微香的小手从自己脸上拂了下去。虽然被她又柔又软的小手摸脸很舒服,但人中上的疼痛可真是要命。
“还活着嘛。”桂玲珑拍拍手,起身离了卧榻道:“果然发烧了?我做了早膳,你要不要吃?吃了饭才好吃药。”
果然?长孙皓腹诽,这丫头昨晚一定是故意的!他用手摸着人中上凹陷的指甲印,一丝幽香犹在疼痛上荡漾,长孙皓郁闷万分,暗道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嘲弄桂玲珑一番。想到此处,长孙皓冷哼一声嘲道:“你也会做饭?好吧,就端来给我尝尝。”
桂玲珑吩咐小宫女端膳,自己则到屏风后唤观琴为自己换衣服。
午时的阳光透过六棱花窗星星点点映在织金丝富贵屏风上,桂玲珑更衣的影子被投在屏风上,就变成了一副很暧昧的图影,长孙皓回头时,正看到那影子抬手去解颈后的绳结,软柔的袖子滑到半臂,搭在散开的青丝上愈显柔弱,纤纤十指逗弄着蝴蝶结,捏到绳脚一抽……
我靠!长孙皓不禁心里暗骂,顾不上身上无力,翻身而起急冲冲冲到廊柱旁解了绑缚天罗紫纱的绸带,天罗纱哗啦啦落下如巨鸟展翅,将这一幅美女更衣图遮得一丝不剩。长孙皓站在屏风上桂玲珑的影前,确保除了自己没人能看到这一幕引人遐思的图景:桂玲珑轻轻将围裙扯下,丢在一旁……
这死丫头有没有身为他妻子的自觉啊!竟然在有这么多人在的场合换衣服!
长孙皓心里暗骂,正要掀开帘幕出去,桂玲珑却从屏风一侧探出半个身子,边扯那灰蓝粗布衣衫边问道:“你做什么?落了我一头灰。”
这丫头显然毫无自觉!长孙皓心里无奈又沮丧地想到,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绝美的女人,是不该摆着一张清纯无知的脸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的——除非这个男人是她丈夫。
真他妈的诱人!真该死的诱人!
他发誓,这辈子这景象只能他一个人看,别的男人谁敢多看一眼,他就将他眼珠子挖掉!
“不要换了,”长孙皓黑着脸道:“你穿这衣服就很好。”他上前阻住桂玲珑的手,拉好她半褪的衣衫,将已经露了大半的月白中衣遮得只剩一个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