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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消失,包括电话。(另一间屋里的电话又响了)噢,这一天可真长!
但坎德西现在没心情亲热,和阿莉亚的通话让她的心情不佳。
罗约尔流露出甜蜜而又性感的微笑,用坎德西偶像约翰尼?凯什的声音说:“亲爱的,为什么我们今晚不跑掉呢?甩掉这结婚的陷阱,私奔吧?”
坎德西瞪大了眼睛,仿佛罗约尔狠狠地拧了她,“‘结婚陷阱’!罗约尔?你刚才说什么?”
罗约尔耸耸肩,看来这真是个坏主意。
或者,如果他们不能逃,他们要是自己呆在屋里也行。这将是他们的家,双人床,带有美国怀旧风格的松木头床板,这是阿莉亚给他们的礼物。所有人都出去!电话听筒拔掉!罗约尔很想一把抓住坎德西搂在怀里,躺在她身边,但不做爱,只是亲亲抱抱,相互依偎,相互安慰。至于他们说什么都不重要,就像一首歌曲,你只记住了曲调而没有记住歌词。
只是罗约尔担心头发和衣服上会有墓地肥沃土壤的味道。他担心坎德西会从自己的嘴巴上尝出其他女人的味道。
坎德西抬高声音,尖声叫道:“罗约尔你到底怎么了?一进屋看到你的脸色,我就知道你不对劲。”
罗约尔赶忙说:“知道?知道什么?”
“我不是具体知道什么。你们波纳比家人的身上特有的一种东西。说不清的一种奇怪的感觉,还有你不看别人的眼睛。”
“一种波纳比家人的身上特有的?”罗约尔以前没听过这个。他不是一直看着坎德西的眼睛吗?
坎德西撅着嘴说:“你,有时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想结婚,有时我觉得,你甚至都不爱我。”
罗约尔的头开始痛,冰镇牛奶现在到前额了。头隐隐地痛,他只得用手捂住脸。
“哦,你呢?我相信你也不。”
眼泪在坎德西的眼眶中打转。她撅着可爱的嘴巴。另一间屋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响亮的笑声,电话铃又响了。
坎德西转身要走,罗约尔一把抓住她的胳臂,
他声音沙哑地说:“亲爱的。”
“干什么,干什么!”
罗约尔很费劲地吞咽了一下,喉头变得僵硬笨拙,这些话好像从远处召来,好像沿着运河拉拽着一条驳船。“亲爱的,我想不是的,肯定不是的。”
“不是哪样,没想怎样?”
罗约尔痛苦地摇了摇头。
坎德西的眼神变得冷冰冰的,像冰刀。她俊俏的小鼻子也开始变尖,那一刻她知道了。
坎德西拿起牛奶,把剩下的一股脑倒在罗约尔头上,对他大喊大叫,连打带踢,直到他拉住她。“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我恨你。罗约尔?波纳比,你不能这样!”
这漫长难熬的一天,过去了。
3
他们要是问起他,告诉他们:那是我出生之前的事情了。
罗约尔知道的不少。然而对他父亲的记忆很模糊。
他不记得月神公园,但钱德勒告诉过他,很久以前他们曾住在一个对着公园的“大石头房子”里。由于那时候没有照片,也就没有那所房子的照片。也没有他们父亲的照片。
罗约尔想要努力回忆时,他的记忆就像水蒸气一样消散掉了,就像大瀑布溅起的水花,飘散在了风中。
那时住在波罗的海街,还是个小孩子的他,曾悄悄骑车去几英里外的月神公园,想去找找那幢房子,试着看见它能否想起什么,但每次快到那个公园的时候,很奇怪,他都变得头晕目眩,两腿发软,前车轮猛地一拐,差点摔倒。因此他也就放弃了,转身回去。没必要那样,妈眯就是爱你的人。
黑衣女人(11)
罗约尔只记得四岁以后发生的事情。他记得被阿莉亚抱着,睡意朦胧、迷迷糊糊的进了新家。从吱吱作响的楼梯上来,进入他们的新卧室,接下来的十年他都和他的哥哥住在一起。他什么也不问,他是妈妈快乐健康的乖儿子。他们住在波罗的海街1703号灰泥垒的排屋里,房子弥漫着老木头散发出的油脂味和发霉的味道,气味神秘也不太难闻,屋外当有带着布法罗至肖陶扩、巴尔的摩至俄亥厄、纽约总局、舍南都、苏斯克班纳卜标志的运货车通过时,轰轰作响,震得他们头痛。
罗约尔从波罗的海街小学放学回家,带回了一个关于大瀑布的故事。罗约尔兴奋得讲给阿莉亚听,幽灵在晚上从大瀑布里出来。有些是印第安人,有些是白人。有一个白人被印第安人抓到河里游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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