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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病人着意地恭维他。赫斯蒂自己实在是无知但又满腹狐疑,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人是真病还是装模作样。不管怎样,这对他来说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于是他回到同伙的跟前说病人可能没救了,接着还诅咒了一句,说:“甭管他死活,反正今天早上要他把咱们带到目的地。”
不过包括大山在内有好几个人对这种暴行颇为不满,要是枪毙了他,或者逼他自杀,他们没二话可说。只是头天晚上大少爷的勇气以及竞选头目的失败使这几个人大为感动,也许他们在开始抵抗新头目了。因为他们公开地表示如果此人真的病了,不管赫斯蒂怎么说,也要让他休息一天。
第二天,他的病情明显恶化了。赫斯蒂也对他表示出人道主义的关切,行医的人是容易产生怜悯之心的。第三天,大少爷把大山和赫斯蒂叫到自己的帐篷内,说他就要死了,于是就把财宝埋藏的地点位置作了详尽的描述,并请求他们马上不遗余力地去寻找,以便证实他是否欺骗了众人。如果第一次没有找到,他还有时间来得及再回忆得更准确一些。
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一个麻烦:这些人是谁也信不过谁的人,没有哪一个愿意留下来照顾病人,这一点大少爷事先可能也估计到了。再说,大少爷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说起话来声音极其微弱,大多数时间躺在那里毫无知觉,但仍然不能排除他装假的可能,如果大家全都去找宝,可能结果会是水中捞月一场空,等回到营地里来,俘虏早就溜之大吉了。于是他们决定就在营地四周转悠,借口不忍心扔下病人。大家的心情是复杂的,原先想密谋杀害他,现在他自己要死的时候凶手们却动了恻隐之心:当天下午,病人请赫斯蒂到他身边去做祈祷,他居然做得十分动情。晚上八时许,从塞孔德拉·戴斯的痛哭声中可以知道一切都完了。那个印度人在地上插了一个火把,使劲地掘墓。第二天太阳出山的时候大少爷的尸体入了墓,大家表情肃穆,纷纷前来帮忙。尸体外面裹着一块绒毛的长袍,只露出一张惨白如蜡的脸来,鼻孔里还按东方人的习惯由塞孔德拉·戴斯用塞子堵住了。墓穴填满了土的时候,那个印度人的哭声震撼着周围每一个人的心灵。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棍非但没有对他表示反感,反而用粗俗的语言好心地加以安慰,这当然与他们自己在这蛮荒之地生命悬垂于一线的凄凉心境有关。
如果最穷凶极恶的歹徒偶尔也有良心发现之时,那么人类贪婪的本性则是永恒不变的。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从吊唁转到自己的寻找财宝上来了。宝藏就在附近一带,就是没有找到准确的位置。他们决定不撤营。白天在树林里徒劳地奔波;塞孔德拉·戴斯则躺在主子的墓地上。晚上他们没有设岗,就像樵夫一样围在篝火旁边入睡。一颗颗脑袋伸在外面,跟车轮的辐条似的。第二天早上一如往常,只有睡在大山右边、赫斯蒂左边的平克尔顿在黑暗之中被人偷偷地给宰了。尸体外面仍然裹着一件斗篷,脑袋上的头皮被割走了,那悲惨的景象实在是惨不忍睹。那天早上,一群人的脸色就像鬼似的白得怕人。谁都明白印第安人的战争,或者说谋杀,是没完没了的。不过他们把这归咎于没有设岗哨,于是便在宝藏附近一带放枪示威,同时决定不管藏在哪里不找到就誓不罢休。平克尔顿就埋在大少爷的旁边,白天大伙儿仍旧四处搜寻,回到营地的时候希望中又有几分焦虑,因为宝藏已经近在咫尺,但是天一黑印第安人的魔爪又要朝他们伸过来了。大山站头班岗,他说他既没有睡觉,也没有坐下来,而是自始至终地保持百倍的警惕。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知道自己的时间快到了,就走近火堆去叫鞋匠希克斯来换岗。希克斯睡在下风的方向,比那些睡在顺风方向的几个离火堆稍稍远一点。由于有烟,这里很黑。大山蹲下去抓住他的肩膀,只觉得手上有什么粘乎乎的。这时恰好风向变了,火光照了过来,只见他和平克尔顿一样死了,头皮也被人割走。
毫无疑问他们是落在那些无人能敌的印第安暴徒之手。这些野蛮人一旦跟上了一群人,不管他们是赶路还是彻夜不眠地守候,都会连续出击。这时找宝的人只剩下六个,明白了对手是谁,大伙儿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把东西都扔了,只带着些必需的物品,逃进森林里。篝火还在燃烧,死去的同伴也顾不上掩埋。白天就坐在路上,吃着随身带的东西;晚上不敢睡觉就摸黑赶路。这样耐力很快就到了极限,一躺下来就睡得像根木头似的,等醒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敌人还在穷追不舍,又有人惨遭杀害和肢解。
这时他们被弄得昏头转向,在荒野中迷了路,身上携带的食品也所剩无几。故事已经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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