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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无苍淡淡一笑道:“若有良策,也该是宿相先言才对。月奴昨日得宿相盛情相邀,据其所说,与宿相相谈甚欢,而且他告诉本王,宿相已然得到应对灵月的良策。本王惭愧,直到今日天明,方才想出,还因此差些误了早朝,于情于理,宿相都比本王有先说的权利,宿相不必自谦,本王洗耳恭听。”
宿淮卿好整以暇,笑了笑扫了一眼殿内众人,道:“承蒙烈王谦让,宿某就不推辞了,权当抛砖引玉,若有不足之处,各位同僚定要指点一二。”
言罢,宿淮卿迎上烈元皇审视的目光道:“回禀陛下,前日梁王和祥王之策各有可取之处,臣融合再三,思取古人智慧,私以为武力迫人屈服是最下策,以仁德服天下之心方为千秋永世之良策。臣斗胆提出,不妨让灵月之人继续在他们原来的住处安居,耕种原来的土地,不变其俗,不改其姓,免其赋税三年,最后争取灵月众人当中有影响有仁德的人,开清平治世之始。”
烈元皇眸中隐隐有赞赏之意,显然宿淮卿所言与他所预想不谋而合,但依然还是扬声询问大臣:“诸位卿家,对宿相建议有何看法?”
“臣以为宰相之法太过危险,若灵月之民不知陛下仁厚之意,聚众谋反起事可如何是好?”
“灵月所遗旧吏旧官,各种关系盘根复杂,灵月新帝曾试图铲除其势力,但明显最终未成,如果继续任用部分官吏,岂不是养虎为患?”
殿内众臣尽显大都对灵月后事之担忧,烈无苍注视各臣子之言语动向,一番真论辩驳,无疑让曜日朝中各方势力有所显现。
待众人说完,只剩摄政王烈无苍和明王没有表示任何看法,烈元皇望向两人道:“两位皇叔,如何看待宰相之策?”
烈无苍接道:“宿相良策简而言之有三:给降者生路,就地安置,分化瓦解。所思所想与本王不谋而合。臣赞成宿相的谏议。”
殿下众人闻言,有人无任何异议,有人面面相觑,显然对烈无苍会同意的宿淮卿的想法出乎意料。毕竟在此之前吞并的其余两国之事上,两人争锋相对,各不相让,只能以明王最终的态度决定所行之策,而且平日朝堂之事,两人更是对立而为。
明王亦道:“皇上,臣无异议,按照宰相所献策略行事。”
这是仅有的三位摄政之人全部赞成一个决策,这种情形在曜日几人摄政期间简直少而又少,曜日史记中浓墨重彩地刻下了这一事件,为后世所称道。
烈元皇最后道:“宰相,两位皇叔,各部尚书留
下,到御书房议事,其余人等退朝!”
灵月之事暂时告一段落,曜日又开始为一统大业的最后一步,为攻取最后仅存的百越着手准备。
烈王府中,昏迷沉睡的冰玉煌直到直到正午才渐渐苏醒过来,眼睛轻轻睁开,视线朦朦胧胧,映着一片陌生的色泽。她不得不再闭上双眸,片刻后睁开视线才变得清晰。
屋内明亮的日光透过窗户倾泻而入,但是质地细密的锦帘隔断了卧室床内外,床外一片明媚耀眼,床内却是柔柔的暗色,最适宜安然的歇息。
冰玉煌感觉身下的柔软和舒适,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床榻,随即缓缓起身,撩起锦帘,阳光倾洒而入,不错过任何一个小小的空隙。
看着床外的布置陈设,冰玉煌思绪回笼,隐隐约约想起这是烈无苍的房间,今早她来兑现代价,最后离开,至于离开后的事情确是毫无映像。
此刻只觉浓浓的晕眩,方才短短的思索,头已隐隐抽痛,一阵一阵,放佛绷紧到极限的琴弦,却还在不断被撕扯着,冰玉煌脸色发白,不得不倚在床边,闭上双眼,微微喘息着,四肢酸困,只觉浑身乏力。
☆、风波将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太忙了,没有更新。今天双更,晚上会再更一章!
外室守候的小厮听到屋内响动,晓得是冰玉煌醒了;赶紧走进内室,看他斜倚在床侧,紧闭双眼,随即小声询问:“公子可觉得舒服了些?”
冰玉煌缓缓睁开眸光,片刻才对上屋内站立的小厮:“我怎会在此地?”
小厮面上顿时现出讨好的笑意:“公子真有福气,能得到王爷优待,这福气小人求都求不来。公子早上晕倒在门口,是王爷将你抱到床上,还为公子处理了伤口,临上早朝时,特意嘱咐小人伺候公子。”
冰玉煌猛得一惊,急忙看向自己的衣服,居然被人换过,眩晕的头一阵骇然,可又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按住心内的焦躁,冷静问道:“谁动了我身上的衣服?”